“各位来宾,各位艺术爱好者。”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艾月小姐说,这幅《初生》是她的心血之作。我很欣赏她的勇气。”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裴川和艾月难看的脸。
“因为这幅画,确实和我的一幅废稿,长得很像。”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废稿?”
“她说艾月的画是抄她的?”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这么说?”
艾月脸色惨白,尖叫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抄你的画!”
裴川也立刻反应过来,厉声对保安喊道:“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几个保安立刻向我围了过来。
我却不慌不忙,对着话筒开口。
“你们或许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他。”
我朝门口示意。
门被推开,一个身穿中式立领的老者走了进来,精神矍铄。
他身后跟着几名抱着画卷的工作人员。
看清来人,场内所有真正的收藏家和评论家,竟都站了起来。
他们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是……是王老!”
“著名国画评论家,王鼎盛先生!”
“他怎么会来?”
王老在国画界的地位,是泰山北斗级别的。
他一句话,可以捧起一个新人,也可以毁掉一个大家。
裴川彻底懵了。
他根本没请王老。
王老目不斜视,径直走上台,从我手中接过话筒。
他的目光锐利,扫视全场。
“老夫今天来,是受故人之托,为一位真正的天才正名。”
他瞥了眼艾月那幅《初生》,摇了摇头。
眼神里满是失望与鄙夷。
“至于这幅画……”
王老冷笑,声音铿锵。
“形似而神散,得其表而失其里。”
“笔法稚嫩,构图混乱。”
“只学了点皮毛,就敢妄称天才?”
“简直是对艺术的侮辱!”
“这根本不是她的原创,这只是对我故人弟子三年前一幅习作的拙劣模仿!”
王老的话,字字诛心。
艾月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她瘫软在地,喃喃自语:“不……不是的……”
裴川冲上台,想挽回局面。
“王老,您是不是搞错了?艾月她……”
“闭嘴!”
王老厉声打断他。
“你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配谈艺术?”
“你根本不知道,为了这么个赝品,你赶走了一块怎样的璞玉!”
王老说着,对他身后的人一挥手。
“把墨隐先生的真迹拿上来,让大家开开眼!”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在台上缓缓展开画卷。
画卷展开的瞬间,整个会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是一幅《雏凤清声图》。
画上,一只雏凤立于梧桐枝头,引颈长鸣。
笔法灵动,色彩绚烂。
那股破晓而出清鸣动九天的生命力,几乎要冲破画纸,直击人心。
和艾月那幅匠气十足的《初生》相比,云泥之别。
所有人都被这幅画镇住了。
“这……这才是真正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