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消失了好几天,我妈在家哭肿了一双眼。
“阿淮我错了……你生气了吗?”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淮的电话打不通,柳如月几天暴瘦了十斤。
我在她肚子里一动不敢动,她仍然吃不下饭。
她的朋友里有名律师,日日上门劝她,免费给她写离婚协议。
“你傻啊,他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不……阿淮不会的……我相信他!”
只有我知道我妈反复撕了多少份离婚协议,垃圾桶里的废纸堆成了山。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哪。
我故意在肚子里一动不动,吓得我妈往医院跑了好几次。
第一次,她看见江澜澜勾着沈淮亲上去,被沈淮一把推开。
第二次,两个人在医院走廊里若无旁人地热吻。
第三次,江澜澜嘟起嘴:
“沈总,您真的不接夫人的电话吗?”
沈淮搂住她,直接将手机从窗外扔了出去,上面来电显示,已经打了几千遍。
“接了影响我兴致,她就是矫情,能有什么事?”
我妈拿着产检报告,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已经哭不出来了:
“宝宝,是你在提醒我吗?”
我心疼地伸手戳了戳她,她摸了摸肚子,破涕为笑。
“柳如月,谁允许你来医院的?”
沈淮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带着厌恶:
“我不想见到你,你别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了行吗?”
拜托我妈是为了我好吗?
柳如月一言不发,突然捂住嘴,直接去厕所吐了出来。
无名指上的婚戒被她摘了下来。
她红着眼,想起来包里的离婚协议,一个人去找沈淮。
沈淮看见她,当着医生的面冷嘲热讽:
“找男人找的乐不思蜀了是吧?”
“我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你有关心过我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快去死!”
江澜澜进来,故作惊讶:
“沈总,您看我发现了什么?”
沈淮看到那枚戒指,脸色变得难看,一把夺过那个戒指:
“谁允许你动我的戒指……”
他话说到一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眼夺目,原封不动。
他怔住了,目光缓缓移动到柳如月空荡荡的手指。
江澜澜委屈道:
“沈总,我哪敢动您的婚戒,这是我在厕所洗手池上看到的……”
沈淮脸色铁青,半天突然冷笑:
“你捡到自然就是你的了,不许摘。”
江澜澜有些犹豫:
“这可是您和夫人的婚戒呢……”
“没关系,我送你了。”
我妈突然开口,让江澜澜和沈淮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沈淮心底闪过一丝慌乱,故作不耐烦地将戒指塞给我妈:
“行了,真要不回来就要跟我闹。”
江澜澜在旁边提醒:
“沈总,今天是您出院的日子,车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
她微微一笑:
“最近都是我贴身照顾沈总,车上恐怕没有您的位置了。”
柳如月胡乱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我突然一个激灵,发现江澜澜打算再制造一场车祸。
不过上一场是真撞,这一场是做做样子。
江澜澜想要故技重施,扮演一场美救英雄的好戏。
我脑袋一转,轻轻戳了戳我妈。
她已经能懂我的意思,僵硬地停住脚步。
江澜澜也没想到柳如月不走,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如我给您找辆车……?”
沈淮甩给她几张红票,不耐烦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跟我老婆坐一辆车,难道跟你个助理坐一辆?”
我妈没说话,见我没动静,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上了车,紧紧抱着怀里的包。
里面是出门时律师强行塞给她的离婚协议。
沈淮眼神一暗:
“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他伸手想要夺过来,车身却发出酷烈的颤抖,对面有辆车横冲直撞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坐在沈淮旁边的柳如月猛的上前挡在沈淮前面!
下一秒,她意识到什么,紧紧抱住肚子,眼里闪过疯狂地懊悔。
沈淮双目猩红,紧紧将她搂进怀里:
“不!阿月!”
好在两辆车有惊无险地擦过。
车辆急刹车停下,沈淮紧紧抱住柳如月,感动的无以复加:
“阿月,我就知道你爱我……我们回家好不好?”
柳如月却在不停地摸着肚子,神色越来越慌张,猛的推开沈淮,嘴里喃喃道:
“不……怎么会这样……”
一大摊血迹在她身下蔓延开。
沈淮察觉到,几乎目眦尽裂,崩溃大吼:
“去医院!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