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裁员那年，女儿把100块现金拍在我桌上，连带一张皱巴巴的断亲书。
“妈，我还要出国读书，你没工作没积蓄，跟你沾边只会晦气。这100块算分手费，以后别再登我家门。”
得了癌症的丈夫也紧跟着递来离婚协议书。
“我这病得花几十万。跟你过，我只会等死。离婚了，我还能找个有钱的搭子治病。”
我没哭没闹，签完字就抱着行李箱走了。
十年后的中秋节，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抚摸着橱窗里价值百万的手工西装。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刻薄声。
“妈？你穿成这样也敢进奢侈品店？别碰坏了衣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只见女儿挽着一个油头男人，妆容精致浑身名牌。
我没理她，只是对着店员轻笑：
“这一排成衣，全部包起来，我要买来送我老公。”
……
我话音刚落，江雨琦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
“妈，你没睡醒吧？全包这排衣服？你知道这一排最少值一千万吗？”
她伸手就拽我胳膊，尖利的指甲掐进我皮肤里，疼得我龇牙咧嘴。
“你十年前被裁员后连摆地摊都赚不到三千，现在哪来的钱？别在这儿装阔丢我的人！”
她身旁的男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我洗得发白的棉布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这才认出，他是江若海，我的前夫。
果然，人靠钱养。
十年前病床上那个颓丧枯槁的男人，如今却西装革履油头粉面。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沓现金，看也没看就甩在我脚边。
“明微，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语气冷淡，仿佛在打发一个乞丐。
“拿上钱，别给我，也别给雨琦添麻烦。我现在的太太是这里的股东，如果因为你让她有什么不愉快的传闻，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看着散落一地的钞票，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
十几年前，他查出癌症。
我取出父母留下的养老钱掏空自己的公积金，每天打三份工，连一件超过一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
他却躺在病床上，抱怨我赚得少拖累他。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我却从没抱怨过。
现在倒好，他靠富婆白月光翻身，学会用现金羞辱人了。
“你妻子是这儿的股东？”
江若海皱了下眉，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是又怎样？明微，别自找难堪。”
“巧了，”我轻轻笑了一下，抬眼直视他，“我也是这儿的股东。”
江若海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趁此间隙，江雨琦立刻抢上前，冲着我身旁的柜姐高声喊道：
“她是我妈，早就疯了！一个穷鬼非说自己是股东，你们可得看紧店里的衣服，别让她摸脏了，更别让她趁乱偷东西！”
一旁原本面露喜色，以为能冲一波业绩的柜姐，表情瞬间僵硬。
她迟疑地看向我，语气谨慎：“这位女士，这排都是当季新款，总价超过一千万，您确认……都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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