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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陈月溪一回答，想起她是谁的众人一个个都有些尴尬，甚至退后了两步为她留出位置。

她迈步上前，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明媚的脸，唇却早已被她咬得惨白。

看到她，原本热闹的包厢立刻安静下来。

季明成先是眼神晦暗了片刻，随后道：

“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怎么来了这里？难道她不该来？

陈月溪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季明成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她也不懂，为什么曾经疼惜她如珍宝的男人此刻为什么会这么作践她。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离出国还有十天，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她想知道，季明成为什么突然不爱她了？

她不想不明不白地结束。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可以改的。

陈月溪咬着唇，看着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如她的林时秒，实在是不明白林时秒哪里好。

论容貌，她在北城这些世家里是出了名的好颜色，父母还在时，哪怕有季明成看着，可还是有不少狂蜂浪蝶来示好。

而林时秒，勉强称得上一句清秀可人。

论才华，她毕业于北城大学，读的是最出名的经济专业，而林时秒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是是个很普通的学校。

论出身，她祖上是书香世家，父母下海经商起家，是富一代，而林时秒父母不详，只是个孤儿。

可就是这个样样不如她的人，却赢得了季明成的心。

陈月溪知道，北城有名有姓的富二代大多都在今晚的场子上，他们戴着面具，可以隐藏掉眼底和嘴角的讥笑。

她却毫无遮掩地站在这里，今夜过后，北城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笑话，再这样纠缠下去，毫无尊严和体面的是她。

可她就是想问清楚，到底为什么？

“季明成，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她竭力维持平静，想要做出洒脱和放手的姿态，可实在太痛了，也太难堪了。

难道爱到最后，她甚至要卑微地祈求季明成的一点爱吗？

陈月溪眼里满是脆弱，身姿也有些不稳，仿佛一句重话都能让她碎掉。

季明成面露不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可就在此时，他们右侧的栏杆断裂开来。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就腿软的陈月溪来不及摆正身形，她大脑一片空白，反射性想要抓住什么。

她向季明成求助，可她分明看到，季明成原本伸向她的手，临时抓了个弯，

抓住了林时秒。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骗不了人。

在生死之间，季明成选择的人是......林时秒。

坠下楼的这几秒被无限拉长，陈月溪甚至能看清季明成眼里的惊慌失措。

他左手拉紧林时秒将人抱进怀里，紧接着飞一般迅速用右手伸向她，她甚至能看清季明成手上闪烁的戒指。

之前这里戴的是和她的那一枚，而就在刚刚，换上了新的，和林时秒手上的是一对。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甚至能仔细观察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她看见林时秒得意地勾起唇，眼里是恨不得她去死的幸灾乐祸。

而季明成，他眼里是天塌地陷的晦暗不明，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季明成是深爱她的。

其他人也是一脸慌张，有动作快的已经在向她伸手。

可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