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皇妹同时被绑,一向百步穿杨的竹马梁砚修一箭射偏。
险些要了我的命。
醒后我怒气难平,意外撞见二人幽会:
“真是蠢人多福,那一箭本该射穿心脏,省得她总寻你错处,谁知竟偏了!”
“如此嚣张跋扈的性子,怎堪为侯府当家主母?”
原来,那一箭本该穿透我的心脏。
十年钟情,我的心上人却动杀心护着我最厌恶之人。
可他不知,经此一遭,我要另嫁他人了。
想转身时,梁砚修仍在喋喋不休:
“罢了,这一箭也算缘分。念在她对我痴情一片,倒是能容许她做个平妻。”
“婉儿,等你们二人一同进府,还需你多多调教。梁家家规森严,她这般性子指不定吃多少苦。”
梁砚修说着,眼尖发现躲在角落的我,快步朝我走来,语气关切:
“妙仪,你身子尚未好利索,怎么冒着大风出来?”
听见喊声,我不得不现身。
两人并肩立着,皆是一身月白色锦袍,好似一对天造地设的眷侣。
往日见他们亲密,我总是嫉妒吃味。
或许是那一箭,生死一遭,此刻我异常平静。
谁知他却一反常态解下披风披在我身上。
我捏着带子不知所措,定定看他:
“梁砚修,你这么笃定,我会嫁你?”
他微微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妙仪,我们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京城谁人不知你对我情深义重,死心塌地爱慕我?”
“况且你为了追我,总做出些出格之事,名声早已败坏。若不嫁我,还能嫁谁?”
他语气坚定,由不得我质疑。
也是,当日他只记得英雄救美,哪里记得因他中箭倒地的我?
若不是那人替我拔箭上药,我怕早已是孤魂野鬼!
因此,父皇以肌肤之亲为由封我为安平公主,写了赐婚圣旨。
见我沉默,梁砚修更是得意,上前夺走我发上的桃花簪丢给京婉茹,硬是给我插上粗制滥造的木簪。
“我知你赌气,这木簪是我亲手挑选,显素静,更衬你。”
“这桃花簪,就当是给婉儿的歉礼,若不是你执意上山祈福,婉儿怎会遇匪徒?”
我拔下木簪折断,当即冷脸要夺回桃花簪。
这簪子,是母后临终前所赠。
那日她亲手替我戴上,说待我出嫁时戴上,便是她亲自送我出嫁了。
岂是小摊上一文钱的木簪,相媲美的?!
她不肯,我紧忙握住桃花簪一头,冷冷道:“皇妹顽劣逼着我带上她,遇上匪徒是她自己无福罢了。况且梁世子,你那一箭不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吗?”
“梁世子?”梁砚修的脸沉下来斥责道:“我不过是失手,你就要不依不饶?日后你若嫁进侯府,我偏宠些婉儿,岂不是要搅得家宅不宁?”
京婉茹顺势将我的桃花簪折成两段,不经意间展示头上的东珠簪,娇笑放进我手心道:
“这等破旧俗物,配不上皇姐。砚修哥哥亲自挑选,你怎能辜负人一番心意?”
我瞳孔一震,手上发抖。
梁砚修总是这般,逗猫儿似的赏我些小物件,隔日便送上昂贵头面给京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