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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府中有个绣女，也擅长做点心，不如让她也献丑一番？”

顾绝尘的目光扫了过来。

我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捧着一盘刚做好的桃花酥，走了上去。

第4章

“民女云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我跪在地上，头埋得很低。

顾绝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审视。

“抬起头来。”

我心中一紧，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是疑惑。

我的容貌经过了细微的调整，与从前有七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他大概觉得我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清晚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绝尘哥哥，不过一个绣女，哪能跟本宫比。”

顾绝尘没理她，只是盯着我：“尝尝。”

我将桃花酥呈上。

他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是这个味道。

独一无二的味道。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你叫什么？”

“民女云霜。”

“谁教你做的这道点心？”

“家传手艺。”

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的眼神越来越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苏清晚坐不住了，她娇嗔道：“绝尘哥哥，你吓到人家了。”

顾绝尘这才收回目光，但那股探究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我身上。

他挥了挥手：“赏。退下吧。”

我躬身退回萧珩身边，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珩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低声道：“别怕。”

宴会结束后，我跟着萧珩的马车回府。

刚一进府，我就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那杯毒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

我踉跄着倒在地上，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像枷锁一样，被“咔嚓”一声挣断了。

无数被尘封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十岁那年，林家被抄。

大火，浓烟，惨叫声。

我被母亲藏在米缸里，透过缝隙，我看到了改变我一生的场景。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手里拿着一块刻着龙纹的玉佩，用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对禁军统领下令。

“一个不留。”

“特别是林家那个和我同岁的小女儿，务必找到，斩草除根。”

那个少年，不是别人。

正是当年的三皇子，顾绝尘！

我一直以为，他是事后奉他父皇之命，去天牢里“挑选”工具。

我从没想过，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场屠杀的策划者和执行者！

他不是在天牢里救了我。

他是在没找到我尸体的情况下，改变了主意，将计就计，把我这个“漏网之鱼”，变成了他手里最听话的狗！

他看着我为他卖命，看着我为他挡刀，看着我爱上他，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是不是觉得，把仇人的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感？

“啊——！”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原来我十年的人生，十年的信仰，十年的爱恨，全都是一个徹头徹尾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