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柔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而我看到了沈宴眼中的惊讶。
是的，我也会手语，可他从来都没兴趣了解我的任何事。
我收回目光，礼貌地向宾客点点头，抬脚离开。
刚走出酒店的门，一道身影就挡在了面前：
“姜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沈宴的脸黑得像锅底：
“谁许你当众往语柔身上泼脏水的？！”
“今天来得客人有媒体界的朋友，要是传出去，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谁还敢用她？！”
我看着他震怒的脸，淡淡开口：
“无中生有才叫做泼脏水，难道你没抱她么？”
“沈宴，别装了，我知道你对她不过敏，也看见你帮她揉脚。”
被我当面戳穿，沈宴一时哑口无言。
他烦躁地捏捏眉心：
“那又怎么样？语柔对我来说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沈太太是你，你还不满足吗？姜柠，做人不要太贪心。”
五年来，从没有得到过丈夫一个拥抱，这样也叫贪心吗？
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小男孩儿了。
我咽下喉咙里的苦涩：
“你说得对，贪心是不对的，所以我知错就改，沈宴，离婚吧。”
有客人急匆匆地出来，不小心将我撞下台阶，膝盖顷刻摔出血。
沈宴下意识伸出了手，犹豫几秒后，又收回。
“姜柠，别闹了。”
“你要是还想要孩子，大不了就再做个试管，你只要别碰我就好了，咱们依然可以像过去一样。”
他还要说什么，却猛地转头。
不远处，苏语柔正捂着嘴，望着这边流泪。
“姜柠，你先去自己医院，回家再聊，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沈宴匆匆留下这句话，就毫不犹豫地奔向苏语柔。
我看着他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又无措，然后拉着她的手离开，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跌跌撞撞地坐回车里，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下。
沈宴，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当天下午，沈氏集团就发出公告。
“如有人继续抹黑苏小姐，沈氏律师团将以侵犯个人名誉权，势必要将对方告到破产。”
收到这条消息时，我站在了沈宴的书房门口。
沈宴工作时不喜人打扰，他的书房一直是我的禁地。
“把这份文件签了吧。”
他正在打电话，语气温柔得要命。
“看完电影想吃什么？好，我这就去接你。”
或许因为心情好，他没有对我擅自进来表现任何不满。
也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头也不抬地签了字。
放下手机，他起身去穿衣服。
离开时，沈宴转头看我：
“姜柠，你能想通就好，我会让助理给你一张无限额的卡，想买什么直接刷，不用特意来找我签字。”
“就当是给你坠崖的补偿。”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签下的，是离婚协议。
我看向书房那张单人床，床下露出箱子精美的一角。
打开的瞬间，我突然讽刺地笑出声。
那是一个按照苏语柔的模样，一比一的仿真娃娃。
难怪沈宴从不让我进他的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