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到痛点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不是说贺天琛是你女婿吗？把你女儿叫出来啊！你们一家子招摇撞骗惯了，今天撞到正牌老婆头上，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遭受一记重锤。
痛得我两眼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女儿连忙起身扶着我，双眼通红地看着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严肃老头：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怀——”
老头视若无睹，冷着脸将老太太护在身后：
“还真是没有王法了，这屋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我女儿已经死了？”
“你就是故意说这种话刺激我老伴的是吧？你是哪家公司的？想来求合作就这个态度？！”
“你等着，我让天海集团直接把你们公司拉进黑名单！”
瞧见两人依旧不肯松口的模样，我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身旁的女人拉住。
女人一身秘书的着装，看起来确实是来谈生意的。
她眉头紧皱小声道：
“姐，你就别说了，这确实是贺总的公婆。”
“你不知道吗？沈柔是她们的女儿，早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后来贺总把这对老夫妻接到天海就为了尽孝道伺候她们。”
“甚至还放话了，想和天海集团合作的，必须经过这对老夫妻这一关。”
“要不然怎么大家都忍气吞声的呢？我知道确实有老鼠尾巴，我们也吃出过很多次。”
“但是那能怎么办呢？谁不知道这对夫妻惹不起啊？你就别说了。”
沈柔？
听到这个名字，我彻底把嘴里没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我当然记得沈柔，在他入赘到我家当上门女婿之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
入赘到我家，他亲手将硫酸泼到了胳膊上，只为了消除上面的纹身。
我到现在似乎都能闻到肌肤腐烂的味道。
沈柔的名字纹身也就此消失。
我以为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
没想到，被蒙在鼓里的，始终是我。
我僵硬了一瞬，扫视四周看着大家碗里的汤面，都有程度不一的老鼠部位。
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我捂着嘴干呕起来。
半晌，我才擦拭掉溢出眼眶的泪水，重新看向她们，声音颤抖：
“你们不是说你们是贺天琛的公婆吗？”
“现在把他叫过来，我就信你们。”
话音刚落，老太太推开老头走上前，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原来你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见我的女婿啊？”
“呵呵，那你们要失望了，今天是见不到了。”
“今天是柔柔的忌日，每年天琛都会去墓前守一天一晚，因为柔柔怕黑！”
我浑身一僵，记忆里那些零零散散的不对劲满满串联起来。
今天也是我和贺天琛的结婚纪念日。
结婚十几年，我们从没有过过。
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事急着要他去处理，一处理就是一天一夜。
刚开始我还会闹情绪，贺天琛也不恼，任由我发脾气然后哄我。
再请假一周带我出去旅游来弥补缺席结婚纪念日。
今年也是一样，我已经习惯了他的缺席，女儿看不下去带我出来探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