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会儿，指不定要跟哪个男人走了！”
我攥紧了手，自然不信这话。
可女儿刚才看手表时不自然的表情，还有说话时闪躲的眼神，的确像是有事儿瞒着我，心里忍不住发紧。
我没戳破，只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到学校了给我发个消息。”
女儿应声走了，关门声刚落，我抓起外套就跟了出去。
她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我也赶紧拦了辆车。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别跟太近。”
二十多分钟后，前面的出租车停在了一条街上，霓虹闪烁。
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眼看着女儿付了钱，没走正门，反而绕到旁边的小巷，从夜店后门钻了进去。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头顶，我坐在出租车里，身上止不住颤抖。
二胎更兴奋了。
“哈哈！妈妈看到了吧！我没骗你！”
“姐姐一个小姑娘，半夜来这种地方！肯定是去卖的！”
“你还觉得她是好孩子，真是太傻了！”
我咬着唇，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可从女儿小时候到上大学，她一直懂事体贴，放学就回家帮忙，连同学聚会都很少晚归，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还是不愿意信，让司机再等会儿。
大概过了十分钟，夜店后门又开了。
我赶紧直起身子，就见女儿推着一辆小小的折叠推车走了出来，车上放着几个透明的大瓶子，旁边还有一摞一次性杯子和吸管。
她把推车推到夜店门口的角落，熟练地支起小桌子，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手写的硬纸板，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解酒柠檬水，十元一杯，新鲜现倒”。
在夜店门外，生意倒是出奇的还不错。
看着女儿熟练地倒柠檬水，又笑着接过对方递来的钱，我坐在出租车里，整个人都傻了。
刚才揪紧的心，像被突然松开，可又满是错愕。
原来她不是来卖身，是来摆摊卖水。
肚子里的二胎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谁知道她是不是先卖水，等会儿就进去卖别的！”
“妈妈可别被她骗了！”
我没理会二胎的嘀咕，只盯着女儿忙碌的身影，鼻子突然一酸。
之前还担心她出事，现在才明白，她是怕我担心，才瞒着我晚上出来摆摊。
二胎在肚子里不肯罢休。
“就算是卖柠檬水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给那个小黄毛攒钱！”
“说不定那黄毛正在家跷着腿等她送钱，买烟买酒或者打游戏呢！”
“妈妈你别被她这副懂事样子骗了，她心里根本没你！”
我没理它的胡话，只站在街对面的树影里看着女儿。
等街上的人渐渐少了，女儿开始收摊，我才走过去。
她回头看到我，手里的塑料袋一下没拿稳，里面的杯子掉了两个在地上。
“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公寓休息吗？”
她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杯子，耳朵尖都红了。
我走过去，帮她把杯子捡起来，擦干净上面的灰。
“是不是生活费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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