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我心里唯一的人。”
“下次再问这样的问题,惩罚可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林霜儿被他吻得气喘吁吁,面色潮红,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
只能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乖顺地点头。
黎宴川很是满意,又在房中足足闹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屋中一片狼藉,黎宴川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仔细清理着。
彼时我的醉意已经褪去了几分。
微微睁眼时,我正好看见了那方手帕上,绣着的一对小兔子。
正是我给黎宴川绣了整整一个月的那方。
心疼得顿时喘不过气来。
仿佛有钝刀在里面乱搅。
眼见着黎宴川清理完毕,随手将手帕一扔后,我连忙闭上了眼睛。
酸楚的泪在眼眶里剜着。
我却不敢流出一滴。
生怕被黎宴川看出什么端倪……
烛火忽明忽暗,等到黎宴川和林霜儿先后离去之后,我才敢睁眼。
记得那年初见,黎宴川不过十六,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他在校场上拉弓射箭,神采飞扬,吸引了无数姑娘的目光。
我在人群里看着他,心口怦怦直跳。
就是那一刻,我认定了他。
他驰着骏马在草场飞驰,对我大声地说:
“阿萱!我一定给你猎一双最好的大雁给你当聘礼!”
我脸羞得滚烫,差点不敢看他。
后来,他真的给我猎了一双大雁。
双手捧给我的时候,眼底全是星星。
那个时候的他,对我郑重地承诺着:
“阿萱,将来等我封侯,我定要迎你回府,十里红妆。”
后来,他果然封侯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选择的人却不再是我。
我靠在烛光下,轻轻抚着那方他刚随手丢弃的手帕,兔子的针脚整齐,针线微歪的地方,还是当年他握着我手一针一线绣的。
那时他满眼心疼地看着我的指尖,对我说:
“阿萱,你为了绣这方帕子,扎了这么多次指尖,我心疼死了。”
“以后这就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亵渎它。”
可是现在,他却亲手……
我缓缓合上眼,深吸一口气,把泪吞回喉咙。
我披上外衣,推开门。走廊外夜风呼啸,吹得我发丝凌乱。
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黎宴川。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神色仓促地赶来。
看到我,他神情微滞,语气却依旧温柔:
“怎么出来了?我想着一会儿撞天婚,你总不能这么醉着去,所以特地出去,给你买了解酒的山楂糕。”
他凑上前,仍旧笑得那样迷醉,却掩不住底下的仓皇。
“阿萱,我可不想让你被别人撞了去。”
我没有回应他。
而是看着他,淡淡开口:
“你什么时候记得我爱吃山楂了?”
他愣了一下,笑着掩饰:
“我记得你喜欢酸的,这家店的山楂糕最好,我从城东跑去了城西才买到……”
我抬眸,语气轻得几乎无波:
“你忘了,我吃山楂发疹。”
“十七岁那年,只因我沾了一星婢女送错的山楂汤,便昏迷了两天,那时还是你守了我一夜,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