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芝却捂着鼻尖皱眉,“芮姐,你不用太紧张,手术全程麻药一点都不痛。你放心,我这就让许总买好姨妈裤,手术结束你就能穿上。”
沈芝芝短短一句话。
许寒舟脸上的犹豫就消失不见。
他摸着我的脑袋,安抚的同时,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嫌弃。
“芮苒,听话。后半辈子,我就是你的眼睛。”
转身走出手术室,他吩咐医生,“开始吧。”
我拼命挣扎,手腕被拘束带磨破皮也丝毫不觉。
看着拿着手术刀逼近的医生,我崩溃地吼着:
“放我出去!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们这是犯法!”
冰冷的手术室,没人理会。
只有沈芝芝得逞的笑声。
像招魂的幡咒,印刻在耳中。
直到我在麻醉的药效下,睡死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
帮我擦血泪的那只手,瞬间收了回去。
“醒啦?”许寒舟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芮苒,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摸着微微隆起,却感受不到半点生命迹象的腹部。
我嘲讽一笑,“许寒舟,你知道沈芝芝无证驾驶撞死的人是谁吗?”
“够了芮苒。”勺子重重磕在碗沿上,许寒舟不耐地说:
“视频我看过,要不是你妈鬼探头,怎么会闯下这等大祸?还害得芝芝被网暴。
“行了,我答应你。等你出院后,我一定给你妈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施舍般的语气,讽刺到极致。
既然许寒舟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来。
那我一个外人,又何必操心。
“葬礼就不用了,离婚协议你签字就行。”
只要成功离婚。
许家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
“不可能。”许寒舟坚定地说,“你明知道我妈有多喜欢你。”
全网人都知道,许寒舟的妈妈很喜欢我。
哪怕我婚后五年不孕不育。
她也只是好心安慰我,从未给过我坏脸色。
我把产检报告给她看,她哭得比我还厉害。
车祸那天,她是急着赶回家,给我煲排骨汤才出事的。
喉咙仿佛灌了酸,呼吸都不顺畅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打开。
沈芝芝哭着冲进来,闹着要跳楼。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没有无证驾驶撞死人,公司的股价不会一夜之间跌得这么狠。
“我没什么可赎罪的,就让我把这条命赔给公司吧!”
我什么也看不到。
但激烈的动作声告诉我,许寒舟快急疯了。
他紧抱窗边的沈芝芝,“我不怪你芝芝,千万别做傻事!”
“不是的!”沈芝芝情绪高涨,假意愧疚:
“要不是我,芮姐也不会失明。
“早知道,就该让芮姐去举报了。
“我坐牢没关系,但芮姐是摄影师,没了眼睛,她该怎么办?”
“那都是她活该!”
许寒舟的话盖过一切。
只剩下嗡嗡声在我脑子里响。
“若她乖乖剖腹取出U盘证明清白,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
“芝芝,你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在这世上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