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大勇你醒醒！」林秀跪在泥泞的血雨中，拼命摇晃着昏迷不醒的丈夫，声音凄惶无助。
小鱼也扑在爹爹冰凉的身体上，小手用力推着他。「爹……爹爹起来……小鱼怕……」
田大勇毫无反应，脸色灰败，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手臂上的伤口黑气蔓延，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秀猛地回过神，她知道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她强忍泪水，捡起那张掉落的皮卷，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是一震。凌霄子……国师的名号！这血雨之劫，果然与他有关！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她迅速将皮卷塞进自己怀里，目光扫过四周。血雨未停，远处田家村的方向依旧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这里离村子太近，绝不能久留！
「小鱼，帮娘扶着爹爹，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林秀的声音带着决绝的颤音。
母女俩用尽力气，将田大勇沉重的身躯拖到板车旁，依靠着车板勉强支起一个能稍微遮挡血雨的角度。那匹老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低低的哀鸣。
林秀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条，颤抖着为田大勇包扎伤口。那黑血沾染到她手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娘……爹爹会死吗？」小鱼仰着苍白的小脸，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林秀手一顿，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会的，爹爹最厉害了，他会挺过去的。」
她看着女儿，忽然想起刚才粮食凭空消失的诡异一幕。那是……小鱼做的？
「小鱼，」林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刚才家里的粮食……是你藏起来了吗？你藏到哪里去了？」
小鱼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伸出小手按在自己心口，歪着头努力感受。「在这里……暖暖的……有一个小房子，粮食都在里面……还有一口井，水甜甜的……」
空间？灵泉？
林秀心头剧震！她想起自己娘家流传的一些古老传说，关于一些身负大气运者天生便带有洞天福地……难道小鱼就是？
「小鱼真棒！」林秀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紧紧抱住女儿，「那是小鱼的本事，是老天爷在帮我们！你能……能拿一点粮食和水出来吗？爹爹需要吃东西，娘也需要力气。」
小鱼似懂非懂，但她听懂了爹爹需要。她闭上眼睛，努力想着那袋香喷喷的糙米和那口甜甜的井。
下一秒，一个鼓囊囊的糙米袋子和小半碗清澈的泉水，突兀地出现在板车上！
泉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
「成功了！」林秀喜极而泣，她小心翼翼地将那碗水喂给昏迷的田大勇几口，又赶紧自己喝了一口。泉水入喉，一股温润的力量瞬间散开，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
这水……绝非寻常！
有了粮食和水，林秀心中稍定。她将米袋和水碗收回板车角落用油布盖好，决定立刻寻找更安全的落脚点。
她驾着老马，拖着板车，沿着泥泞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血雨模糊了视线，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车轱辘碾过泥水的声音和老马粗重的喘息。
必须尽快找到能避雨的地方，大勇的伤势等不起！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他们经过一片小树林时，树林里猛地窜出三四道黑影！动作僵硬，喉咙里发出熟悉的「嗬嗬」声，直扑板车！
是行尸！从别的村子跑出来的！
「啊！」林秀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勒紧缰绳。
老马受惊，扬起前蹄，板车剧烈摇晃。
一只行尸已经扑到车边，腐烂的手抓向车上昏迷的田大勇！
「滚开！」林秀想也没想，抄起车上的抵门棍狠狠砸去！
嘭！行尸被砸得脑袋一歪，却只是顿了顿，继续抓来。
另外两只行尸也从侧面围了上来，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小鱼吓得尖叫，紧紧抱住爹爹。
林秀挥舞着棍棒，拼命阻挡，但她一个弱质女流，又要护着丈夫女儿，哪里是这些不知疼痛的怪物的对手？很快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眼看一只行尸的利爪就要抓到小鱼的胳膊——
「畜生！」
原本昏迷的田大勇竟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眼中布满血丝，看到妻女受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怒吼一声，用没受伤的手臂猛地撑起身体，如同濒死的猛虎，合身撞向那只行尸！
噗通！两者一起滚下板车，摔在泥地里。
「大勇！」林秀肝胆俱裂。
田大勇死死抱住那行尸，用尽最后的力气翻滚，将其压在身下。他抬头，看向林秀和小鱼，眼神里是无比的眷恋和决绝。
「走……带着小鱼……去南边……世外古……」
话音未落，另一只行尸已经扑到他身后，张口咬在他的肩头！
「不——！」林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田大勇身体猛地一颤，却依旧死死抱着身下那只行尸，为妻女争取时间。
林秀知道，丈夫是在用生命为她们铺路。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却不得不做出最痛苦的决定。
她猛地一鞭子抽在老马身上：「驾！」
老马吃痛，拉着板车冲了出去。
小鱼趴在车尾，看着爹爹的身影被行尸淹没，小小的身子抖成了风中的落叶。「爹……爹爹……」
板车冲出很远，直到再也看不到那片小树林，听不到那令人心碎的嘶吼。
林秀才猛地勒住马，她瘫坐在车辕上，望着来路，无声地流泪，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机械般地转过头，看向同样失魂落魄的小鱼。
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本她一直带着的医书，塞到小鱼怀里。又拿出那半张皮卷，深深看了一眼，将其仔细折好，也一并塞给女儿。
「小鱼……」林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抚摸着女儿冰凉的小脸，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舍和悲痛，「记住娘的话……往南走，去找一个叫‘世外谷’的地方……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的脸色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她肩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伤口，正渗出黑血——是刚才混乱中被行尸抓伤的。
林秀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看着懵懂的女儿，心如刀割。她不能……绝不能变成那种怪物伤害她的孩子！
她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拔出头上那根磨尖了的铁簪。
「娘……？」小鱼似乎察觉到什么，害怕地抓住娘的衣袖。
林秀对着女儿，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却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容。
「小鱼……别怕……闭上眼睛……」
小鱼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噗嗤——
一声极轻微的、利物刺入血肉的声音。
小鱼猛地睁开眼，只看到娘亲缓缓倒下的身影，和她眉心那点刺目的鲜红。
「娘——！」
凄厉的童声，划破了血雨笼罩的死寂荒野。
宝子们：
父母双亡，三岁小鱼瞬间成为孤儿，仅凭母亲最后的指引和莫名觉醒的空间能力。面对茫茫前路，她应该：
A. 埋葬母亲，然后立刻按照指引，独自向南前往「世外谷」。
B. 先躲回板车，利用空间里的粮食和水从长计议，弄清楚自身能力。
C. 冒险返回之前的小树林，寻找父亲可能遗留的痕迹或物品。
D. 在原地哭泣等待，期望有过路的好心人能够收留帮助。
![[万物典当行：万物皆可当]电子书_「林川陈年」小说无删减版在线免费阅读-胡子阅读](https://image-cdn.iyykj.cn/2408/b13e58ecd9c275e21afb561cc69499fc.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