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林缺揣着那颗淡绿色的妖兽内丹,在青阳城的小巷里快速穿行。他不敢走大路,生怕再遇到城卫或者刀疤脸的人,只能借着墙角的阴影,专挑偏僻的巷子走。
怀里的内丹还带着一丝凉意,偶尔会散发出微弱的绿光,映得他的衣襟微微发亮。林缺时不时摸一下内丹,心里满是期待:“要是这玩意儿真能帮我提升修为,那以后在这异界就能少受不少欺负。”
可他很快就犯了难,原主的记忆里只模糊提过妖兽内丹有用,却没说具体该怎么用,也不知道哪里能卖掉换钱。他现在身无分文,连个安稳的住处都没有,总不能一直揣着这颗内丹瞎逛。
“对了,黑市!” 林缺突然眼前一亮。原主的记忆里,青阳城西南角有个地下黑市,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东西都能买卖,说不定有人认识这颗内丹,也能给个公道价。
打定主意,林缺调整方向,朝着西南角走去。越靠近黑市,周围的环境就越杂乱,路边时不时能看到醉醺醺的汉子和眼神躲闪的商贩。走到一处破旧的当铺门口,林缺停下脚步,按照记忆里的方法,在当铺门板上敲了三下,又推了一下门环。
片刻后,当铺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探出头,警惕地打量着林缺:“干什么的?”
“来做生意的。” 林缺压低声音,故意露出怀里内丹的一角,让那微弱的绿光一闪而过。
老头眼神一凝,侧身让开:“进来吧,别四处乱看。”
林缺跟着老头走进当铺,穿过杂乱的柜台,后面竟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沿着石阶往下走,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耳边渐渐传来嘈杂的人声。
走到底,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两旁摆满了摊位,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摆在上面,有闪烁着光芒的矿石,有散发着腥味的兽骨,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卷轴。摊位前挤满了人,有穿着华贵的公子哥,有背着刀剑的修士,还有和林缺一样穿着破旧的底层人。
“这里就是黑市,规矩是钱货两清,不许打听来路,出了门概不负责。” 老头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林缺深吸一口气,握紧怀里的内丹,在摊位间慢慢穿行。他没急着找买家,而是先观察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人卖类似的东西,也好心里有个底。
逛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这个摊位的摊主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摊位上摆着几颗大小不一的珠子,和他怀里的内丹有些相似,只是颜色不同,有红色的、黄色的,还有一颗黑色的。
“小哥,要买妖兽内丹?” 山羊胡抬头看到林缺,笑着问道,眼神却在林缺身上打量个不停,似乎想看出他的底细。
林缺心里一动,装作随意的样子,拿起一颗红色的内丹看了看:“老板,这内丹怎么卖?有什么用啊?”
“不同的内丹用处不一样,火属性的能辅助修炼火系功法,土属性的能增强肉身,水属性的能滋养经脉。” 山羊胡耐心地解释着,“至于价格,要看内丹的品质,下品的十块下品灵石,中品的一百块,上品的一千块,极品的就不好说了。”
林缺心里盘算起来,原主的记忆里,一块下品灵石大概能换一百个铜板,十块下品灵石就是一千个铜板,足够他在青阳城生活好几个月了。他不动声色地把红色内丹放回去,问道:“那要是淡绿色的内丹,老板收吗?”
山羊胡眼神一挑:“淡绿色?难道是木属性的?拿来看看。”
林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淡绿色内丹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山羊胡接过内丹,放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抬头看向林缺,语气严肃起来:“小哥,这颗内丹你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黑市的规矩不是不许打听来路吗?” 林缺心里一紧,警惕地说道。
山羊胡笑了笑,把内丹递还给林缺:“小哥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这颗木属性内丹品质不错,算是中品偏上,我可以给你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
林缺心里一阵惊喜,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比他预想的还要多。但他毕竟是在街头摸爬滚打过来的,知道不能表露出来,故意皱起眉头:“老板,这价格是不是太低了?我看你这颗红色的下品内丹都要十块,我这颗中品偏上的,怎么也得两百块吧?”
山羊胡摇了摇头:“小哥,话不能这么说。木属性内丹虽然稀有,但用处不如火属性和金属性的广,所以价格要低一些。一百五十块已经是公道价了,你要是不愿意,再去问问别人也行。”
林缺心里琢磨着,他不知道这内丹的真实价值,万一再问下去,被别人看出他是个新手,说不定还会被坑。而且山羊胡看起来还算实在,一百五十块也不少了,先拿到钱再说。
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突然传来:“慢着!这颗内丹我要了,两百块下品灵石!”
林缺和山羊胡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年轻人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看都没看林缺一眼,直接对山羊胡说道:“老板,把内丹给我,我给你两百块。”
山羊胡脸色有些为难,看向林缺:“小哥,这……”
林缺心里暗骂一声,这明显是想抢生意啊。他看向锦袍年轻人,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已经和老板谈好了,这颗内丹不能卖给您了。”
锦袍年轻人这才看向林缺,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一个穷酸小子,也配和我抢东西?我给你五十块下品灵石,把内丹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林缺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前世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但他知道现在打不过对方,身后还有两个护卫,硬拼肯定吃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公子,您看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和我一个小人物计较呢?这颗内丹虽然不错,但肯定入不了您的眼。前面还有更好的摊位,说不定有极品内丹,您可以去看看。”
“少跟我废话!” 锦袍年轻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拿五十块滚蛋,要么我让你横着出去!”
身后的两个护卫也向前一步,眼神凶狠地盯着林缺,手上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周围的人听到动静,也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林缺知道不能再退让了,他握紧怀里的内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公子,我敬您是个大人物,不想惹麻烦。但这颗内丹是我凭本事得来的,您要是硬抢,就算我打不过您,也会在这里闹个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知道您仗势欺人,抢一个小人物的东西!”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周围的人听到后,议论声更大了,看向锦袍年轻人的眼神也变得异样起来。
锦袍年轻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个穷酸小子竟然这么不怕死,还敢威胁他。他虽然嚣张,但也知道在黑市这种地方,要是闹得太难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
“好,好得很!” 锦袍年轻人咬着牙,指着林缺说道,“你给我等着,以后别让我在青阳城看到你!”
说完,他狠狠瞪了林缺一眼,带着护卫转身就走。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了。
林缺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看向山羊胡,苦笑着说道:“老板,让您见笑了,我们继续交易吧。”
山羊胡看着林缺,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小哥,你胆子不小啊。刚才那个是城主府的三公子,平时在青阳城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他。”
林缺心里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城主府的人,幸好刚才没真的闹起来,不然麻烦就大了。他赶紧说道:“老板,咱们赶紧交易吧,我怕等会儿再出什么意外。”
山羊胡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递给林缺:“这里面是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你点点。”
林缺接过布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些晶莹剔透的小石头,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和他体内的暖流有些相似。他没仔细点,直接收了起来,然后把内丹递给山羊胡:“多谢老板。”
交易完成,林缺不敢再在黑市多待,转身就向出口走去。他刚走到石阶下,就看到刚才那个锦袍年轻人的一个护卫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他。
林缺心里一紧,难道还想找他麻烦?他握紧怀里的布袋,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护卫看到林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公子说了,今天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他看到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还有,这是给你的教训。”
说完,护卫突然一拳打向林缺的胸口。林缺猝不及防,被打得后退了几步,胸口一阵剧痛,差点把刚到手的灵石都吐出来。
护卫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林缺捂着胸口,看着护卫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城主府三公子,这笔账我记住了!” 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快步走上石阶,离开了黑市。
走出当铺,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林缺找了个没人的墙角,靠在上面,慢慢平复着胸口的疼痛。他拿出布袋,看着里面的灵石,心里五味杂陈。这一百五十块灵石,来得可真不容易。
“现在有了灵石,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再琢磨修炼的事。” 林缺心里想着,“还有,这木属性内丹到底有什么用,以后得找机会弄清楚。”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一些,便起身离开了墙角。他没有再去偏僻的小巷,而是朝着青阳城的平民区走去。那里虽然简陋,但相对安全,也容易找到住处。
就在林缺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从当铺旁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正是昨晚在废弃宅院门口出现的那道黑影。黑影看着林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也消失在了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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