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星石引祸端,绝境逢生机
刀锋破空的锐啸刺得人耳膜生疼。
凌雪正护着两个吓傻的旁系孩童后退,冷不防一道黑影从斜刺里窜出,泛着寒光的长刀直劈她的后颈。她虽已是引气三层,可事发突然,加上心思都在护着孩子身上,根本来不及转身格挡。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带着凌厉的风,狠狠撞在凌雪身上。
“噗通!”
两人摔在地上,滚出数尺远,堪堪避开了那致命一刀。长刀劈在空处,将坚硬的青石板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凌尘?”凌雪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正是凌尘,他背上的粗布衣衫已被刀锋划破,渗出血迹。
“别愣着,快走!”凌尘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拉起凌雪就往人群后方跑。那两个孩童也机灵,紧紧跟在后面。
持刀的黑衣人见一击未中,眼神一厉,提刀追了上来。他的步伐沉稳,灵力波动赫然是引气四层,远超在场的大多数凌家子弟。
“拦住他!”高台上的凌啸天见状,怒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灵力灌注下,剑身泛着淡青色的光华,他一剑逼退身前的两名黑衣人,正想驰援,却被更多的敌人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大长老凌岳也已出手,他手持一根拐杖,看似年迈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每一杖落下都带着厚重的灵力,逼得对手连连后退。可他护着的主脉核心区域,同样被数名黑衣高手围攻,自顾不暇。
演武场已成炼狱。
黑衣人的实力远超想象,除了少数几个引气四层的高手缠住凌啸天等人,其余黑衣人皆是引气三层水准,凌家子弟虽奋勇抵抗,却如同螳臂当车,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跑不掉的!”身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长刀挥舞间,逼得周围奔逃的族人纷纷避让,很快就拉近了与凌尘的距离。
“雪儿姐,带着孩子先走!”凌尘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追来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拦住他!”
“不行!他是引气四层!”凌雪急道,“你不是对手!”
“放心,我自有办法。”凌尘推了她一把,声音急促却坚定,“快去族长那里,别回头!”
凌雪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光芒,又看了看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孩童,咬了咬牙:“你自己小心!”说完,她拉起孩子,头也不回地朝着高台方向冲去。
黑衣人见凌雪跑远,冷哼一声,不再追赶,转而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凌尘:“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敢坏我的事,今天就让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他长刀横扫,带着一股森寒的劲风,直取凌尘的腰腹。引气四层的灵力加持下,这一刀的威力比凌峰的裂风腿还要强上数倍,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凌尘瞳孔骤缩,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体内星力本就所剩无几,刚才救人时又耗损了不少,此刻能调动的力量不足全盛时期的三成。
但他没有退。
脑海中《星穹诀》的口诀飞速流转,星影步的精髓在意识中无限放大。他盯着刀锋的轨迹,脚下步伐变幻,身体如风中柳絮般左右摇摆,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锋。
“嗤——”
刀锋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片血花,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躲?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黑衣人狞笑一声,攻势愈发猛烈。刀光如织,将凌尘周身所有退路封死,每一刀都蕴含着沛然巨力,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凌尘只能依靠星影步勉力支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湿了衣衫,体力也在快速流失。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不出十招,必然会死在对方刀下。
“必须想办法!”凌尘心中焦急,目光飞快扫过四周,突然注意到黑衣人脚下的青石板上,有一道之前被凌峰踏出的浅坑。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就在黑衣人又是一刀劈来,力道将尽未尽的刹那,凌尘突然矮身,非但不躲,反而朝着黑衣人的怀里冲去。同时,他右腿猛地一弯,脚尖精准地踏入那道浅坑,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猛地向上一挑!
“砰!”
这一下角度刁钻,正踢在黑衣人的膝盖弯处。黑衣人重心不稳,身体猛地向前倾倒,手中的长刀也因此出现了一丝破绽。
就是现在!
凌尘眼中精光爆射,将体内最后一丝星力全部凝聚于右拳,没有丝毫犹豫,狠狠一拳砸向黑衣人胸前未被灵力护住的空档!
“星力——破!”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意志与力量,拳头上甚至泛起一层微弱的星光。
“噗!”
拳头应声命中。
黑衣人闷哼一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只有引气二层的少年,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力量,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诡异的招式击中。
剧痛从胸口传来,他体内的灵力瞬间紊乱,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数步,手中的长刀也脱手飞出。
凌尘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转身就跑。他知道,这一拳只能暂时击退对方,根本伤不了根基,一旦对方缓过神来,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小杂种!给我站住!”黑衣人反应过来,怒吼着追了上去,虽因灵力紊乱速度慢了几分,却依旧死死咬在后面。
一逃一追,两人很快冲出了演武场,朝着凌家深处跑去。沿途的房屋大多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惨叫声提醒着这里正经历一场浩劫。
慌不择路间,凌尘猛地撞开一扇虚掩的木门,闪身躲了进去。这是一间废弃的柴房,里面堆满了干草,散发着霉味。他屏住呼吸,缩在柴草堆后面,透过门缝紧张地观察着外面。
很快,黑衣人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黑衣人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杀意,“我知道你就在里面,识相的自己出来受死,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死无全尸!”
凌尘心脏狂跳,握紧了拳头。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门外,只要自己一出去,必然是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另一个沙哑的声音:“老三,别跟个小崽子浪费时间,主上要的东西还没找到呢!”
“知道了!”被称为老三的黑衣人不耐烦地应道,“可这小崽子坏了我的事,不宰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算了,主上有令,优先找‘星核’。”那沙哑的声音顿了顿,压低了语气,“据说那东西就在凌家,是块黑色的石头,里面藏着星力,跟当年北漠古战场上失踪的那块‘星穹石’很像……只要找到它,主上就能突破瓶颈,到时候别说一个凌家,整个大夏王朝都得匍匐在我们脚下!”
“星穹石?!”
柴房里的凌尘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黑色的石头……星力……北漠古战场……
这不就是自己眉心的那块星穹石吗?!
原来,这些黑衣人是冲着星穹石来的!他们的主上,难道就是残魂偶尔提及的“玄天帝君”?
难怪他们会突然袭击凌家,难怪他们说要找“一样东西”……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一股寒意从凌尘心底升起。他终于明白,这场灭门之灾,根本不是冲着凌家来的,而是因为自己!因为这块藏在他识海里的星穹石!
“那东西真有那么神?”老三的声音带着好奇。
“你懂什么?”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那可是上古神物,里面封印着星辰本源,据说还藏着一位至尊的残魂……只要得到它,就能掌控星力,修炼速度一日千里,甚至能窥得上古秘法的真谛!”
“那还等什么?赶紧找啊!”
“走,去凌家祠堂看看,古籍上说,凌家祖上曾是星穹石的守护者,说不定就藏在那附近……”
脚步声渐渐远去。
柴房里的凌尘却瘫坐在干草堆上,浑身冰冷,后背的伤口仿佛都不疼了。

他终于明白,残魂为什么说“好处不是白拿的”,也终于明白,星穹石带来的不仅是机缘,更是灭顶之灾。
因为它,凌家正在被屠戮。
因为它,无数族人正在死去。
因为它,连他最在乎的雪儿姐,也身处险境。
“不……”凌尘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不能让他们得逞!绝对不能!”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不能躲,更不能逃。
星穹石是因他而暴露,这场灾难是因他而起,他必须承担起责任。
哪怕他现在只是引气二层,哪怕对手是引气四层的高手,哪怕外面危机四伏……
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眉心,识海中的星穹石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震颤起来,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残魂,告诉我,怎么才能变强?”他在心中呐喊,“怎么才能击退他们?!”
这一次,残魂没有沉默。
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却又透着一丝期待:
“小子,想好了?这一步踏出去,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想好了!”凌尘握紧拳头,目光如炬,“为了凌家,为了雪儿姐,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变强!”
“好!”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夫教你《星穹诀》的第一式杀招——”
“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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