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三轮也不便宜啊!”
“他哪来的钱?”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年头自行车都是稀罕物,普通人家根本置办不起。
就连易中海这样的都够呛。
要知道现在还没公私合营呢,娄半城这些资本家能给易中海、刘海中开多少工资?
就拿工资最高的老易来说,一个月也就四十八万。
按照五五年的标准,工资是48元。
易中海那时每月收入二十五六万旧币,日常开销足够,但买自行车根本不敢想。
如今刘向阳不仅有车,还是比自行车更贵的三轮车,大家怎能不眼红?
三轮车用途更广,能运货、拉人,比自行车实用多了。
“易师傅,要不咱们去问问刘向阳,看这车是借的还是买的?”阎埠贵提议,“要是他自己的,以后咱们也能借用一下。”
“对对对……”旁边几人纷纷附和。
易中海此时还不是壹大爷,院里“大爷”的称呼是票据时代后才有的。
易中海点头:“行,走,去问问!”
于是,易中海带着何大清、阎埠贵、刘海中等人,浩浩荡荡往后院走去。
刚进后院,易中海猛地吸了吸鼻子,惊讶道:“好香……你们闻到了吗?”
“是……”刘海中揉了揉鼻子,“酒香,这酒绝对是好酒!”
“好酒!”阎埠贵咂咂嘴,“谁家的酒漏了?”
众人使劲嗅着,循着香味来到刘向阳家门口。
没错,刘向阳刚在家喝完【强身酒】,浓郁的酒香还未散去。
越靠近他家,酒香越浓。
“这小子?”易中海诧异,“他还会喝酒?”
“他懂酒?”
砰砰砰——
众人敲门。
刘向阳开门,更浓的酒香扑面而来。
“刘向阳,你在喝酒?”易中海忘了来意,满脑子只剩喝酒,“什么酒这么香?”他眼睛发亮。
刘向阳看了看门口几人:“进来说吧。”
众人挤进屋,围坐在桌边。
刘向阳大方地给每人倒了一小盅,不过不是【强身酒】,而是【普通酒缸】酿的【普通酒】。
“滋——”几人一饮而尽。
“真是好酒!”易中海竖起大拇指,闭目细细品味。
其他几人也沉醉其中,仿佛置身仙境。
“这也太少了吧!”阎埠贵忍不住道,“刘向阳,再给我们倒点!”
“喝得不过瘾啊!”
“少?”刘向阳冷笑一声,“让你们尝尝而已,还想敞开喝?”
“我这酒,可不便宜!”
易中海睁开眼,问道:“这酒哪儿买的?我也去弄点!”
“你买不到。”刘向阳摇头,“这是我家老宅存的陈酿,现在市面上可没了。”
“你们家的陈酿?”易中海疑惑,“你还有老宅?在哪儿?”
刘向阳笑而不语。
易中海意识到问多了,转而道:“那这样,卖我点怎么样?”
“行啊,要多少?”
“十斤!”易中海生怕不够,直接开口。
“我也要十斤!”
“我也来十斤!”
阎埠贵和刘海中紧跟着喊。
何大清问:“十斤多少钱?”
刘向阳淡淡道:“算你们便宜点,十斤一百万。”
众人瞬间愣住。
一百万?
十斤?
一斤十万?
比茅台还贵一倍!
“这也太贵了!”阎埠贵不满道,“都是邻居,你好意思开这价?”
“就是!”刘海中附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便宜点,十斤十万!”
刘向阳摇头:“就这价,爱买不买。”
“不买就请回吧!”
“哼!”易中海黑着脸起身就走。
阎埠贵、刘海中、何大清也纷纷离开。
刘向阳一脸无所谓:不买拉倒,我这酒可值这个价。
谁曾想,才过半个钟头,何大清就兴冲冲跑回来:"刘向阳,我要十斤......"
刘向阳有些惊讶:"何大爷,您不是不喝酒吗?"
"是啊!"何大清点头:"我是不喝,可我师父好这口。把这酒送给他,说不定他就把压箱底的本事传给我了!"
原来打着送礼的主意。
"行......"刘向阳麻利地称了十斤,还多送了半斤。
何大清乐呵呵地走了。
没过多久,易中海拎着塑料桶又来了:"向阳......这酒真不错,给我来十斤......动作快点,可别跟别人说我在这儿买酒了!"
"放心!"
刘向阳会心一笑。
易中海那点心思他门儿清:不就是怕阎埠贵来蹭酒吗?
普通酒也就算了,这样的好酒要是被阎埠贵蹭去,那可真是亏大了。
易中海前脚刚走,刘海中后脚就到了。
如出一辙。
刘海中也要了十斤。
三百万轻松到手。
阎埠贵没露面,这老抠门精打细算惯了,不来也罢。
......
夜幕低垂。
小酒馆里人头攒动。
小学老师徐和生、胡同里的牛爷、片儿爷,还有街道干部范金有都来了,热闹非凡。
牛爷一身唐装,笑眯眯地走到柜台:"二两酒,一盘小肚,再来碟花生米!"
"好嘞!"徐慧真笑容满面:"再送您一碟咸菜!"
牛爷竖起大拇指,爽朗笑道:"够意思,记账上啊......"
小酒馆向来不赊账,唯独牛爷是个例外。
牛爷端着酒,在角落坐下。
"滋——"
他抿了一口,转头对徐慧真说:"徐慧真,你公公又在酒里掺水喽,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老贺头往酒里掺水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大家心知肚明还来光顾,一来是老贺头掺水有分寸,酒味没走样太多;二来价钱实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酒馆里的酒按进价卖,老贺头不掺水哪来的利润?
“慧真!”片儿爷抿了口酒,眯着眼问徐慧真:“永强都一个月没露面了,还在床上挺尸呢?”
街道干部范金有接茬:“确实好久不见,他还跟你置气呢?”
“这小子真够倔的!”徐和生摇头,“放着慧真这么俊的媳妇不知道疼,简直不知好歹!”
众人七嘴八舌数落贺永强。
徐慧真垂着头不吭声。
这事她确实理亏。当初说好和贺永强相亲,偏巧她扭伤了脚。
怕被当成瘸子,徐慧真灵机一动让表妹徐慧芝替自己相亲。
谁知弄巧成拙。
贺永强和徐慧芝竟看对了眼,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等到洞房花烛夜,贺永强发现新娘竟是徐慧真,哪能不恼?
结婚至今,两人还没圆房呢。
“滋——”牛爷又干了一杯。
酒刚下肚,他突然皱了皱鼻子。
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进鼻腔。
“咻咻——”牛爷使劲嗅了两下。
酒香!
虽然极淡,却让他浑身一激灵。
哪来的好酒?
目光扫到角落,刘向阳存的那坛酒映入眼帘。
是它?
牛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酒坛前,深吸一口气:嘶——没错!
“慧真!”牛爷激动得直跺脚,“藏着好酒不给大伙儿喝,尽让咱们喝兑水的玩意儿!”
哗啦——
整个酒馆的人都围了过来。
这群老酒鬼哪经得起 ** ?
众人吵着要开封。
徐慧真连忙阻拦:“这可不行,是咱们新伙计暂存的私人物品。”
老贺头闻声赶来:“咋回事?”
贺老头脸色骤变,俯身凑近酒坛深吸一口气,失声惊呼:"这...这竟是琼浆玉液!"
众人听得喉头滚动,酒虫顿时被勾了出来。
牛爷急不可耐地拍桌:"还愣着作甚?快开坛让大伙儿尝尝鲜!"
贺老头连连摆手:"使不得,这酒是刘向阳的,我可做不了主。"
"我说老贺!"牛爷急得直搓手,"把你那伙计叫来便是,今儿这酒我非喝不可!"
"人在南锣鼓巷呢。"
牛爷顿时语塞。
南锣鼓巷?
那可是八里地开外!
今晚这酒怕是喝不成了。
牛爷馋得直跺脚。
次日拂晓,刘向阳刚起身洗漱,便听见光天娘在院里嚷嚷。
"刘婶,出什么事了?"刘向阳吐掉漱口水问道。
此时刘海中还未当上贰大爷,光天娘自然也不是贰大妈。
"这死鬼昨晚灌多了黄汤,到现在还赖着不起!眼瞅着要误了工,真气死个人!"
刘向阳会心一笑。
看来是贪杯误事了。
不过自己喝【强身酒】时从未醉过,连晕眩都不曾有。
莫非寻常酒水更易醉人?
他未及细想,整好衣冠便蹬着三轮出门去。
中院里,易中海正端着搪瓷缸刷牙,见了他含糊道:"向阳啊,你这酒后劲可真够劲儿。"
"您悠着点喝。"刘向阳应了声,车轮已碾过青石板路。

晨风沁凉,刘向阳臂力惊人,北河沿的柏油路又平坦,三轮车蹬得飞快。
不过二十分钟,小酒馆的招牌已映入眼帘。
刚刹住车,忽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虽都是生面孔,却与前世剧里的人物一一重合——
牛爷!
片儿爷!
范金有!
还有几张熟脸。
"你就是老贺新收的伙计?"牛爷一个箭步冲上前。
刘向阳点头:"正是..."
心下却纳闷:这些人围着我作甚?
牛爷兴奋地拍手道:"妙极!为了你这酒,我可是一宿没合眼!"
众人簇拥着刘向阳进了小酒馆。
刘向阳被推进门时仍是一头雾水。
"嘿嘿......"贺老头搓着手从后院踱出,眼中闪着精光:"小刘啊,总算把你盼来了!"
"快 ** 打开,大伙儿都等不及啦!"
刘向阳这才恍然大悟。
"行......"
美酒本就是要与人分享的。
为长远打算,他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酒水。
他抱起酒坛,拍开泥封。
霎时间,浓郁的酒香充盈了整个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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