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了方向盘，一遍遍对着手机开口，可是这声音根本传不到那边。
奶奶依旧在哭着，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若有若无的一声声，“欣欣。”
让我的撕裂一样的疼，我的呼吸变得不畅。
“死老太婆，你TM竟然尿车里了，老子要把你丢江里好好洗洗。”
十一月的天，江水刺骨，根本不是奶奶能承受的住的。
手机上显示，极速行驶的车开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快要开出市区，到达江边。
我要追上还有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极有可能要了奶奶的命。
我追不上了，我没办法，边开车边颤抖着手拨通了周崇明的电话。
“求你打电话，让你的人放过奶奶，别把她丢进江里，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她，算我求你了周崇明。”
周崇明没说话，周清清撕心裂肺的哭声率先传了过来
周崇明一贯镇定的声音里带着急切，“马上回来，清清身体又疼又痒，没人能搞定。”
“你先打电话给你的手下，让他们不许虐待奶奶。”
周崇明的语气染上了薄怒，“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女儿在哭，你听不见吗？回来翟羽欣，别让我说第三遍。”
奶奶的定位几乎和江重合。
我失去理智嘶喊，“我也在跟你说，让你的人不要虐待我奶奶，你听不见吗？”
我把那段语音重复播放给周崇明听。
电话那头传来李沐晴的啜泣声，“我没有，我都不认识送老太太回老家的人，我怎么会让人虐待她。”
“就是虐待，我没有伪造音频，你可以让你的人把奶奶送回别墅，她身上一定有伤，你看看就知道了。”
周崇明语气满是不耐烦，“够了！撒谎也要有个度，我不会让她回来，至于你说的什么虐待，就当是有，我现在给手下打电话，你马上回来！”
奶奶在水中求救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惜周崇明已经挂断了电话，没有听到。
我注视着眼前的定位，直到奶奶远离江里我才松了一口气。
“冷冷，我好冷。”
“冷你妈冷！要不是周老板不让动手，你今天就该死在江里。”
对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我发疯。
我把油门踩到底继续去追，什么和周崇明承诺我都不在乎了，我只要立刻看到奶奶，把奶奶送去医院。
可是我的车被两辆车逼停了。
车上下来了周崇明的人。
他们敲了敲玻璃开口威胁，“老板说，小姐有多难受，您奶奶就有多难受，您自己选吧。”
我如行尸走肉，被带回周家别墅。
李沐晴正在给周清清上药。
可她上药的手法和先后顺序都不对。
以至于伤口可怕到吓人。
我立刻阻止，“不是这样上药的。”
周清清起身冲进厨房，端起滚烫的中药，毫不犹豫往我身上泼。
我躲了，但是没完全躲开，溅到身上的东西犹如硫酸灼烧着我的皮肤，灼烧着我的心。
周清清面目狰狞质问我，“你为什么来着这么慢，你是不是想让我死。”
我心痛如绞，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回答，“不是。”然后盯着短短几十分钟浑身多处破烂渗血的女儿，“可是你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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