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她伸手，我就把计算器跟账单一并递了过去。
林烟雨没接。
门前的三个保镖轮圆胳膊，砸开了钢化窗户。
钢化玻璃爆开的瞬间，我伸手挡在头顶。
手背，小臂还是被割开一道道创口。
林烟雨关切的扶住我，“你没事吧？真是抱歉了。”
她笑意盈盈，眼里的歉意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我懒得去深究。
“没关系，下次会记住的。”
她笑着来接我的账单，那份账单，我用最大力气砸在了她的脸上。
林烟雨惨声的尖叫……悦耳极了。
“贱货，你疯了吗！”
我也双眼含笑，“抱歉，手滑了。”
姜尘吐出一口浊气，低头反复念灭脚底的烟蒂。
“生气了？”
他声音轻佻的不像话。
我手插进兜，明显能感觉到，血液顺着手臂往下落。
“如果你的目的是惹我生气，那恭喜，你做到了。”
姜尘眉眼含笑，“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谈谈的。”
他瞥向泪眼婆娑的林烟雨，话音锋利。
“不过，在这之前，我可能得为我未婚妻出个气。”
姜尘撸着袖子。
按着我的头，把我砸在墙面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墙体，整面坍塌。
我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
姜尘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着我面这么对我未婚妻，有点太欺负人了。不过现在算扯平了，我可以聊聊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么？”
我低头，泥巴，玻璃，碎石头，混作一团。转身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
姜尘要吐，我就死死的按着他的嘴。
林烟雨来推我，“贱货，你还要伤害他一次吗！”
“我也在想，当初怎么没弄死他。”
她抬手来打我，我捏着她的手腕，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撞在了墙上。
头磕破的地方，跟我的血迹重合。
“程清月你是疯了吗！”
姜尘看着我，轻浮的笑了，“还真生气了。”
他捡了一个酒瓶，拿高度酒精漱口。
远远的，救护车鸣笛。
红蓝的灯光，从远递进。
林烟雨觉得，从疯人院出来的，就都是疯子。
区别就是，姜尘接受了治疗。
我没有。
她绕着走到姜尘面前，扶着他就要走。
“有什么明天再说吧，先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姜尘甩开她，她不依不饶的拉着。
“姜尘，救护车已经来了！”
姜尘仿若未闻，他走的很近，垂眸问我，“解气了么？”
我没说话，他就把酒瓶放在我的掌心。
姜尘指着自己的脑袋，“或者你再砸一下，然后我们好好谈一谈。”
我伸出带血的手，把那酒瓶扔在了地上。
一道道的伤口，一点点刺穿他的眼睛。
他那双眼睛骗不了人。
与其说心疼，更像是妥协。
我转身要走，他拉着我的手腕，跪在了那堆酒瓶碎渣上。
“这回能好好听我说了么？”
救护车已经到了面前，从上面下来一队医护人员。
我着急的甩开姜尘的手。
“姜先生刚回国就弄的满身是血，真不吉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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