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走出校门，身后操场上那场闹剧的余波似乎还在空气中隐隐震颤，但对他而言，那已经是一个被甩在身后的、微不足道的序章。深秋傍晚的风刮在脸上，带着都市特有的尾气和尘埃味道，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清醒。
他没有直接回家，那个狭小、陈旧、充满了压抑感的家，此刻并不能吸引他。他需要一点时间，独自消化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更需要规划如何运用脑海里那个不可思议的“神级破防系统”。
他拐进学校后街一家常去的、有些嘈杂油腻的小面馆。熟悉的老板在灶台后忙碌着，油烟机轰鸣。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挤在一张桌子上大声说笑，谈论着游戏和隔壁班的女生。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陈凡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找了个靠墙的角落位置坐下，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等待的间隙，他再次将意识沉入系统界面。
淡蓝色的光幕静静悬浮。
【宿主：陈凡】
【破防值：99】
【技能：无】
【物品：无】
【商城】（已开启）
【任务列表】（空）
99点破防值。这是他的启动资金，是撬动命运的第一根杠杆。商城里那些灰色的、光看名字就让人心潮澎湃的物品暂时不用去想，他需要的是能立刻转化为自身实力、应对可能到来的麻烦的东西。
林清雪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你给我等着”，绝非虚言。以她的骄傲和受追捧的程度，今天当众被打脸，绝不会善罢甘休。她的那些护花使者，还有那个据说家里很有背景、一直对林清雪有意思的体育生王磊，很可能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武力……”陈凡的手指在油腻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必须尽快拥有自保甚至反击的能力。”
他的目光在商城中那些亮着的、可兑换的物品上逡巡。
【现金10万元】（1破防值）—— 他已经兑换过，证明了系统的真实性，暂时不需要更多。
【过目不忘（24小时体验卡）】（80破防值）——学习神器，但对即将可能发生的冲突帮助不大。
【幸运骰子（一次性）】（120破防值）——价格超出预算，而且效果随机。
【身体素质全面强化（初级）】（200破防值）——效果诱人，但太贵。
【神级格斗术（入门）】（150破防值）——同样是价格问题。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另一个相对便宜，但看起来非常实用的选项上：
【基础格斗精通（被动）】（90破防值）：掌握街头格斗、军体拳等基础搏击技巧，形成肌肉记忆，显著提升近身战斗能力。
90点！几乎耗光他所有的破防值，但这是目前性价比最高，最能直接提升即时战斗力的选择。拥有了这个，至少面对几个普通学生的围殴，他有了周旋甚至反制的资本。
“兑换【基础格斗精通】！”陈凡在心中默念，没有太多犹豫。破防值可以再赚，但安全必须得到保障。
【叮！消耗90破防值，成功兑换【基础格斗精通（被动）】！】
提示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和奇异的身体记忆，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陈凡的脑海和四肢百骸！
不再是“毒舌”技能那种清凉的思维活跃感，而是一种灼热的、实质性的力量感和技巧烙印。如何出拳发力最狠，如何格挡卸力最巧，如何利用关节技制服对手，如何在狭小空间内闪避和反击……无数关于格斗的基础知识和实战技巧，仿佛他与生俱来就会，深深地刻入了他的神经和肌肉之中。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手臂、腰腹、腿部的肌肉似乎也凝实了一丝，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能轻松打翻之前三四个自己！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破防值：9】
看着仅剩的9点破防值，陈凡并没有太多心疼。投资自身，永远是最值得的。
这时，热腾腾的素面端了上来。陈凡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面条的味道依旧普通，但他的心境已然不同。他在脑海中梳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未来的打算。
“破防值的获取，关键在于‘破防’情绪。羞辱、激怒、震惊、打脸……都能产生。”陈凡一边吃，一边思索，“校园里，能提供破防值的目标很多。林清雪和她的拥趸是一个来源，那些看不起我的同学、老师，甚至……那个一直压我一头的学霸班长，都可以是目标。”
他想起了月考。系统之前似乎发布过相关任务？他立刻查看任务列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看来任务并非持续存在，需要特定条件触发。
“不过，如果能在下次月考中，正面击败那个总是用鼻孔看人的学霸班长，让他和他的崇拜者们集体破防，收获的破防值一定非常可观。”陈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学习，曾经是他试图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却总是被天赋和资源所限。但现在，有了系统……
他点开商城，看着那标价80破防值的【过目不忘（24小时体验卡）】，心里有了计较。下次月考，就是他陈凡真正扬名立万的第一个舞台！
吃完面，陈凡结账走出面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烁。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存有十万块的银行卡，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这笔钱，可以让他和母亲的生活改善很多，至少，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和学费发愁。
他没有选择坐公交车，而是决定步行回家，顺便熟悉一下刚刚获得的格斗能力，感受身体的变化。
就在他拐进一条回家必经的、相对僻静的小巷时，几个身影从暗处晃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一米九，膀大腰圆，穿着紧身的运动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正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也是林清雪最忠实的追求者之一——王磊。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体格健硕的体育生，抱着胳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巷口的光线被他们的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而危险。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情圣陈凡吗？”王磊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粗嘎，带着浓浓的嘲讽，“怎么，跟林大校花表完白，不在外面庆祝庆祝，这么急着回家？”
陈凡停下脚步，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反而有一种“果然来了”的冷静，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期待。刚刚获得的【基础格斗精通】，正好需要实战来检验。
“王磊，有事？”陈凡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有事？当然有事！”王磊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陈凡脸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那么跟清雪说话？让她哭成那样？今天不给你松松骨头，老子跟你姓！”
他身后的一个体育生也跟着叫嚣：“磊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废了他一条胳膊，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就是，一个穷屌丝，还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污言秽语扑面而来，充满了恶意和居高临下的鄙视。
若是以前，陈凡面对这四个如狼似虎的体育生，恐怕早已吓得腿软，只能抱头挨打。但此刻，他只觉得这些话无比刺耳，却无法再激起他内心的恐惧。他甚至能清晰地分析出对方站位的破绽，以及每个人肌肉紧绷程度所预示的下一步动作。
【叮！检测到来自王磊的‘愤怒’‘轻蔑’情绪，破防值+15！】
【叮！检测到来自赵虎的‘恶意’‘兴奋’情绪，破防值+10！】
【叮！检测到来自孙强的‘嫉妒’‘暴戾’情绪，破防值+12！】
【叮！检测到来自李明的‘盲从’‘助纣为虐’情绪，破防值+8！】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还没动手，仅仅是对峙和语言冲突，就收获了45点破防值！【破防值：54】！
陈凡心中一定。看来，战斗果然是收割破防值的捷径。
他抬起头，看着王磊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怜悯，一丝不屑，仿佛在看一群张牙舞爪的土鸡瓦狗。
“跟我姓？就凭你们这几块料？”陈凡摇了摇头，语气轻蔑，“王磊，你是不是打球把脑子也练成肌肉了？除了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同学，你还会点什么？林清雪要是知道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会不会更看不起你？”
“你他妈找死！”王磊被彻底激怒了！陈凡的话像毒针一样扎在他最在意的地方！他狂吼一声，砂钵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猛地砸向陈凡的面门！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砸实了，鼻梁骨肯定粉碎！
在他出拳的瞬间，陈凡动了。
【基础格斗精通】带来的战斗本能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他没有后退，反而微微侧身，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格挡在王磊的手腕内侧，同时右手成掌，猛地向前一推，正中王磊的肘关节！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啊——！”王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砸出的拳头瞬间软了下去，整条右臂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关节被巧妙地卸开了！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高大的身躯踉跄着向后倒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外三个体育生都愣住了，他们根本没看清陈凡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王磊冲上去，然后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惨叫着退了回来。
“磊哥！”
“操！小子你敢动手！”
“一起上，废了他！”
短暂的惊愕之后，三人反应过来，怒吼着同时扑了上来！拳脚从三个方向袭向陈凡的要害！
陈凡眼神一凝，身体如同猎豹般敏捷地矮身、侧滑！【基础格斗精通】不仅给了他技巧，更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身体协调性！
他避开正面一脚，同时左手手肘如同铁锤般向后猛撞，正中身后偷袭那人的肋部！
“呃！”那人闷哼一声，感觉肋骨像是断了一样，剧痛让他瞬间蜷缩倒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凡的右腿如同鞭子般抽出，扫在左侧那人的支撑腿膝关节侧面！
“咔嚓！”又是一声让人心悸的脆响！
“我的腿！”那人惨叫着抱着腿摔倒在地，痛苦翻滚。
最后一人，也就是那个叫赵虎的，拳头已经到了陈凡的后脑。陈凡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只是身体猛地向后一靠，一记凶狠的“贴山靠”重重撞在赵虎的胸膛上！
“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赵虎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中，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一黑，整个人倒飞出去一米多远，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半天爬不起来。
不到十秒钟！
四个平日里在学校横着走的体育生，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陈凡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力量和刚刚实战带来的畅快淋漓。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四人，一种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
这就是力量！掌控自身，碾压对手的力量！
【叮！检测到来自王磊的‘极度震惊’‘恐惧’‘剧痛破防’情绪，破防值+50！】
【叮！检测到来自赵虎的‘难以置信’‘痛苦’‘悔恨’情绪，破防值+35！】
【叮！检测到来自孙强的‘恐惧’‘崩溃’情绪，破防值+30！】
【叮！检测到来自李明的‘绝望’‘哀求’情绪，破防值+25！】
【叮！击败对手，额外奖励破防值+80！】
大丰收！
一波战斗，算上之前的，直接让他的破防值暴涨！【破防值：274】！
陈凡走到捂着手臂、满脸惊恐和痛苦的王磊面前，蹲下身。
王磊吓得浑身一抖，色厉内荏地喊道：“陈凡！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爸是……”
“闭嘴。”陈凡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管你爸是谁，以后，离我远点。还有，告诉林清雪，我和她之间，两清了。如果她或者你们，再敢来惹我……”
陈凡的目光扫过地上四人，那眼神冰冷如刀，带着实质般的杀气，让王磊等人如坠冰窟，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恐惧的点头。
陈凡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从容地走出了这条昏暗的小巷。
巷外，城市灯火通明，车流如织。巷内的惨叫和呻吟，被淹没在都市的喧嚣之中。
陈凡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昂扬。
系统的提示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274点破防值，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可以兑换【过目不忘】为月考做准备，也可以攒着兑换更强大的【基础内功心法】。
他知道，今天的冲突只是开始。王磊等人不会甘心，林清雪那边或许还有后续，那个一直没露面的富二代张浩，也可能是个潜在的麻烦。
但是，陈凡不再畏惧。
他拥有了改变命运的力量，拥有了无限可能的未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城市的灯光掩盖了星辰，但他仿佛能看到，一条通往绝巅的道路，正在他脚下徐徐展开。
“破防系统……这才只是开始。”
他低声自语，身影融入夜色，步伐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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