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裴宗言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安抚。
“至于岑锦?一个工具而已,别为她费心。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死不了。”
工具。
死不了。
这三个字呵呵。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工具。
一股血腥味猛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无声地滑落。
心如死灰。
我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里,取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通体乌黑,泛着诡异的冷光。
断缘匕。
岑家秘传,可斩命数,断孽缘。
一旦斩断,裴宗言将不再受我的命数庇护。
而我,也将彻底自由。
就在我举起匕首,对准自己掌心命脉的瞬间,房门被猛地推开。
裴宗言搂着阮卿卿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匕首上,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他根本没看清我想做什么。
他只看到阮卿卿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躲到了他的身后。
他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岑锦!你想干什么?想伤害卿卿?”
裴宗言一个箭步冲上来,不等我解释,一脚狠狠踹在我的心口。
“砰!”
我本就重伤的身体像一片破布,重重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断缘匕脱手飞出。
裴宗言抢过匕首,扔到一边,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拽着我的头发,将我往别墅的地下室拖去。
我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台阶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裴宗言……放开……”
他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如同淬了冰。
“岑锦,卿卿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你最好安分点。”
他顿了顿,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
“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哐当——”
厚重的铁门被关上,锁芯转动的声音,隔绝了所有的光和希望。
裴宗言,你好狠的心。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一片黑暗。
如果这条命是你给的。
那我岑锦现在,不要了。
地下室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身上的伤口开始发炎,整个人烧得滚烫,意识在清醒与昏沉之间摇摆。
裴宗言每天会来一次。
他从不开灯,只是将一碗清粥放在门口,像投喂牲畜。
他冷眼看着我在地上挣扎,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岑锦,想通了吗?”
“什么时候肯跟卿卿道歉,什么时候再出来。”
道歉?
我咳着血,只是冷笑。
该道歉的人,到底是谁?
我的沉默似乎耗尽了裴宗言的耐心。
他不再多言,重重地关上门,将我重新锁进无边的黑暗。
高烧让我的思绪变得混乱。
那些为裴宗言挡灾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被失控的卡车撞飞,肋骨断了七根。
从着火的八楼跳下,摔断了双腿。
为他挡下仇家捅来的刀子,那一刀离心脏只有一公分。

![[我为他挡十年灾,他将我锁进地下室]全文+后续](https://image-cdn.iyykj.cn/2408/65eb7cfaf2db38edc4a43c4efb9c823b.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