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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管道幽影

决定只在瞬息之间。对空间成长的渴望最终压过了即刻避险的本能。苏晚眼神一凛，对身旁瑟瑟发抖的林薇低喝道：“待在这里，背靠墙，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话音未落，她已如猎豹般蹿出阴影，目标直指那只精英丧尸手腕上的金表。然而，丧尸对活物的气息敏感得超乎想象，几乎在苏晚动身的刹那，原本躺倒在地的它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锁定苏晚，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僵硬的身体竟以一种不符常理的速度弹起，利爪直挥而来！

太快了！苏晚心头一紧，军工铲已然握在手中，顺势格挡！

“锵！” 金属交击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走廊回荡。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铲柄传来，震得苏晚手臂发麻，接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这丧尸的力量远超之前遇到的普通货色！

不能恋战！响声必然会引来更多怪物！苏晚当机立断，不再试图硬拼，而是利用身形相对灵活的优势，侧身避开丧尸后续的扑击，军工铲虚晃一招，吸引对方注意的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金表的表带！

“吸收！” 意念集中。

眉心灼热感骤然爆发！那块分量不轻的金表在她指尖瞬间汽化消失！与此同时，“虚空之境”的边界剧烈波动，如同被吹胀的气球，猛地向外扩张了一大圈！苏晚甚至能“感觉”到空间体积的显著增长，从之前的一点五立方米左右，直接跃升到了接近三立方米！这块金表的含金量和价值显然远超之前收集的那些小饰品。

“吼！” 珍贵的“食粮”被夺，精英丧尸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攻击更加疯狂。而走廊两端，已经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嘶吼，显然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而来。

“走！” 苏晚毫不恋战，一铲逼退精英丧尸，转身拉起吓呆的林薇，冲向不远处的通风管道入口。入口的格栅是用螺丝固定的，苏晚想也不想，撬棍尖端卡入缝隙，用力一别！

“嘎吱——” 螺丝崩飞，格栅被撬开一个可供人钻入的缺口。一股混合着灰尘、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霉味的沉闷空气涌出。

“进去！” 苏晚将林薇率先推入管道，自己紧随其后，然后回身用力将扭曲的格栅勉强拉回原处，虽然无法完全固定，但至少能起到一点遮蔽和阻碍的作用。

管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苏晚从空间里取出强光手电打开，一道光柱刺破黑暗，勉强照亮了前方。通风管道四四方方，宽度仅容一人匍匐前行，内壁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蛛网密布。手电光柱下，可以看到管道壁上附着一些干涸的、深褐色的可疑污渍。

管道下方传来咚咚的撞响声和丧尸们不甘的嘶吼，它们被格栅阻挡，暂时无法进入。苏晚稍微松了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管道内绝非坦途，谁也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

“跟紧我，尽量别发出声音。” 苏晚压低声音对前面的林薇嘱咐道。林薇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只能拼命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逼仄的管道内艰难爬行。金属管道壁传导着她们移动时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空气污浊不堪，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浓重的粉尘味，让人喉咙发痒。苏晚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用意念从空间取出口罩戴上，也给了林薇一个。

爬行了大约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管道向上，一条继续水平，另一条向下倾斜。

“怎么走？” 林薇带着哭腔问。

苏晚仔细观察。向上的管道似乎通往更高的楼层，但坡度很陡，攀爬困难且可能更危险。水平的管道延伸向黑暗，不知尽头。向下的管道，则可能是通往地下室或停车场的方向。她的目标是尽快离开大楼，向下是最合理的选择。而且，地下室或许有意外收获。

“向下。” 苏晚做出了决定。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转向下方管道时，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从前方的黑暗深处传来。声音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苏晚立刻关掉手电，示意林薇绝对静止。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紧张的呼吸和心跳声。那“窸窣”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某种尖锐物体刮擦金属壁的声音。

苏晚屏住呼吸，将军工铲横在身前，全力催动隐匿能力，并将林薇也尽量拉入效果范围。精神力开始加速消耗。

渐渐地，几个猩红的小点在前方黑暗中亮起，是眼睛！紧接着，更多猩红的小点出现，密密麻麻，至少有数十对！借着管道接口处透进的微光，苏晚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那是一只只体型硕大如猫的老鼠！但它们皮毛斑驳脱落，露出下面溃烂的皮肤，牙齿尖锐外凸，滴着粘稠的唾液，尾巴光秃丑陋，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变异鼠群！而且数量如此之多！

末世不仅改变了人，也改变了所有的生灵。这些原本就生活在阴暗角落的生物，显然也变得更具攻击性和威胁。

鼠群显然发现了她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发出一阵兴奋的“吱吱”尖啸，如同潮水般蜂拥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跑！向下！” 苏晚大吼一声，再也顾不得隐藏，重新打开手电，猛地将林薇推向向下倾斜的管道口，自己则转身，将军工铲挥舞得密不透风，试图阻挡鼠群的先头部队。

一只冲在最前面的变异鼠凌空扑来，苏晚一铲拍去，如同击打在坚韧的皮革上，变异鼠被砸飞，撞在管壁上发出沉闷响声，但打了个滚又站了起来，更加狂暴。更多的老鼠扑上来，撕咬她的裤腿和铲柄！

苏晚且战且退，军工铲每一次挥击都灌注了全力，鼠群的嘶叫和金属铲击打肉体的声音在管道内回荡，令人心悸。隐匿能力在高速移动和攻击下几乎失效，精神力的消耗更是巨大，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苏晚姐！快点！” 林薇已经爬进向下倾斜的管道，回头带着哭腔喊道。

苏晚又奋力砸飞两只老鼠，趁机转身，手脚并用地滑向下方的管道。倾斜的管道加快了她们的速度，但也带来了失控的风险。鼠群紧追不舍，猩红的光点如同附骨之蛆，在身后紧追不放。

在下滑的过程中，苏晚注意到下方管道侧壁有一个破损的缺口，似乎通向一个更大的空间。来不及多想，她对着前面的林薇喊道：“那边！从缺口出去！”

接近缺口的瞬间，苏晚猛地伸出手抓住管道边缘，减缓冲势，同时另一只手拉住林薇，两人奋力从那个勉强能容身的缺口钻了出去！

重重落地，尘土飞扬。苏晚迅速翻身而起，手电光扫过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设备层或者管道间，空间比通风管道大了不少，但依旧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器和管道，空气更加浑浊。

鼠群在缺口处探头探脑，发出不甘的尖啸，但它们似乎对这个更大的空间有所顾忌，并未立刻蜂拥而出，只是在缺口处聚集，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的两人。

暂时安全了。苏晚靠在一根冰冷的铁管上，大口喘息，感受着几乎要炸裂的头痛和脱力感。连续使用空间能力和隐匿，再加上刚才与变异鼠群的激战，她的精神力几乎消耗殆尽。

林薇瘫坐在地，低声啜泣起来，恐惧和疲惫几乎将她压垮。

苏晚没有安慰她，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她必须尽快恢复。她从空间取出矿泉水，递给林薇一瓶，自己也灌了几大口，又拿出巧克力，默默补充能量。

环顾这个昏暗的设备间，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房间另一端一扇紧闭的、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铁门上。门上没有任何标识，但门锁看起来相当高级。一种直觉告诉她，这扇门后，可能藏着什么东西。是通往地下室的捷径？还是……另一个危险的源头？鼠群不敢轻易进入这里，是因为这个空间本身，还是因为这扇门后的存在？

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让她暂时无法探索。她需要休息，哪怕只是短暂的几分钟。

“休息十分钟。”苏晚对林薇说道，声音沙哑而疲惫，“然后，我们得想办法打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