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丈夫把他女学生王琳带回筒子楼时，我果断把床让给了他们。
上一世，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他半夜带着王琳回来，让我跟女儿睡地上把床让给他们俩。
我气得跟丈夫吵起来还骂了王琳一句，她哭着跑了出去，不小心掉进水沟淹死了。
丈夫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另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打开井盖，将我跟孩子直接扔进去。
“琳琳是我恩师的女儿，她死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你们下去给我恩师赔罪吧！”
我跟女儿连呼救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冰冷恶臭的水就呛进了我们的肺里。
死后才知道王琳还根本没死，那只是她用来惩罚我骂她的恶作剧。
我和女儿尸骨未寒，丈夫就开心的把王琳接回了我们的家同居。
再睁眼，门外正响起一声惊雷，丈夫推门而进身后还带着王琳。
1
张书言揽着王琳的肩膀急匆匆的走进家门。
两个人已经被大雨淋湿，王琳脸色苍白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们拿干毛巾擦擦啊！”
这声怒吼让我彻底从恐惧中惊醒。
看着眼前的场景和熟悉的对话，意识到我竟然重生了。
第一反应就是抱紧了在我腿边的女儿，眼泪刷刷的流。
张书言不耐烦的又对我喊了一句：“哭什么哭，给你自己哭丧呢！听见我说话了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擦干泪水，起身给他们拿了两条干毛巾。
张书言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水，紧张的给王琳擦着头发。
可王琳却突然柔弱的哭起来。
“张老师，师母是不是讨厌我，我还是走好了。”
“下这么大雨你出去多危险，听话，今晚就在老师这里睡。”
上一世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我心中憋了已久的怨气让我忍不住问出口：“这么晚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外面干什么？你一个学生为什么不在宿舍里！”
王琳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跟我解释：“今天我过生日，张老师带我去国营饭店吃饭了，谁知道怎么就下起这么大雨，师母你要是觉得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张书言见她要走急得一把拉住她的手。
眼中满是愤怒的对我说：“把你跟孩子接到城里不是让你来问东问西的，你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
我心里感到一阵悲凉。
我是他的童养媳，大他三岁，他从小就是吃着我做的饭长大的，也没见他说难吃。
为了给他攒钱考大学，我一个人不仅要带孩子伺候婆婆还要下地干农活赚钱养家。
家里什么活都不用他干，好吃好喝都给他，就连他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把我接到城里快三个月了，他都没说带我去下一次馆子，却舍得带着王琳去那么贵的饭店吃饭，这让我怎么忍。
“张书言，女儿发烧你说没钱带她看病，让我抹点白酒就行了，怎么现在就有钱带别人下馆子！”
王琳满脸抱歉的看着张书言说：“张老师，原来你家这么困难啊，是我不懂事了，这吃饭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张书言瞬间感觉到自己没了面子，起身就推了我一把。
“我小时候发烧不也抹点白酒就行吗，怎么就咱家孩子娇气！”
“陈秀，我警告你别满嘴胡说八道的！”
“行了，这么晚琳琳也累了，她身体娇贵让她睡床上，咱们打地铺吧。”
王琳赶紧拉住他的衣角：“张老师，你明天还要早起上课，晚上休息不好怎么行，我还是睡地上吧，你得睡床。”
“不用，你本来就淋了雨，不好好休息该生病了。”
“不嘛，你睡床，我睡地上。”
两个人就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拉扯着。
最后张书言答应了下来：“好好好，咱们俩一起睡床上好吧，乖，快躺下吧。”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张书言！我还在这呢，你就跟别的女人睡一张床，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书言不耐烦的说：“我们两个在你眼前能干什么事，不要用你那龌鹾的乡下思想来侮辱我们师生之间的感情！”
2
我气得指着他们两个大喊：“狗屁的师生感情，你们两个就是在搞破鞋！我倒要去问问校长，是你们学校的师生都这样睡一张床吗！”
王琳捂着脸大哭起来：“师母你这样去校长面前造谣，我的名声就毁了，是我不该来打扰你们，我走了。”
说着就直接冲出了大门。
张书言急得要追出去，我带着孩子堵在了门口。
“你让开！她这样会出危险的！”
“这里离学校就几步路能出什么危险？”
张书言气得直接抽了我一个耳光，女儿吓得瞬间响起了哭声。
引来了邻居其他老师的围观。
“张老师，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白天说，我们还要休息呢。”
最后张书言还是没走出这个大门。
第二天一早，就有个男学生急切的敲响了我家的门。
他一脸的悲伤告诉张书言：“张老师，昨晚上王琳失足落水人死了。”
我以为张书言会着急的跑出去查看情况，可他却表现的异常镇静。
“好，知道了，你回去吧，快上课了，别迟到。”
男学生走后，他一言不发的洗漱，穿衣服，拿起教案走出了家门。
其实我心里也很愧疚，觉得要是自己昨天晚上没说那么重的话，王琳也不会走，更不会出这样的事。
晚上张书言下课回来，我老老实实的把饭菜端上桌。
正想开口跟他道个歉，他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我：“家里的钱你都放哪了？”
我指了指床边的柜子：“柜子里面有个铁盒，咱家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那里了。”
“哦，你拿点钱去百货给你跟孩子买身新衣服吧。”
虽然他态度跟平时一样，可我总觉得他全身散发着一种怪异。
但我也不敢多问，吃完饭之后就带着孩子出门了。
我挑了两件最便宜的衣服，还给张书言买了件很像样的外套，售货员说是现在最流行的样式。
刚一走进筒子楼，在过道里做饭的邻居们就跟我打招呼：“哎呦，买新衣服啦，张老师对你们真不错。”
“是啊，嫂子，张老师又有学问人品又好，我们都羡慕你呢。”
我被他们说的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心里也美滋滋的。
这天晚上又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换上了我新给他买的衣服，让我跟女儿也穿上了新衣服。
然后拿出雨伞笑着对我们说：“走，今天带你们娘俩下馆子去。”
“这么大雨出去不安全，要不明天吧。”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的拉起女儿的手往外走，我也不敢再劝也跟了出去。
3
就在快走到国营饭店的一个僻静的小胡同里，他突然站定了脚步。
回头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因为他的眼神变得那么狰狞可怖。
“陈秀，你也知道雨大出来不安全对吗？那你怎么忍心让琳琳一个小丫头往外跑！”
“我怎么会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看该死的不是她，而是你！”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一秒他就一把将我推进已经掀开了井盖的下水井，我双手死死的抠着地面想要往上爬。
女儿也大哭着想要上前拉住我的手。
“还有你这个死丫头，要不是你那晚哭那么大声引来邻居，我怎么会追不出去！”
“你一起去死吧！”
说着他一脚踹到了女儿的后背上。
女儿的身体砸在我的头顶，我抠着地面的一松，直接落入水中。
还来不及发出呼救的声音，冰冷恶臭的水就呛进了我们的肺里，活生生被淹死。
重生归来，心中那股无力的绝望似乎还萦绕在我的心中。
这一次，我什么都没说，拉着女儿默默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亲亲我我。
4
两个人互相擦完身上的雨水之后，张书言命令式的让我去熬姜水给王琳驱寒。
我听话的走进厨房。
女儿在身边小声的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跟别的女人坐在咱们的床上？”
我摸着她那稚嫩的小脸：“乖囡囡，什么都不要问，不要多说话。”
虽然她满眼的疑惑，但却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
张书言和王琳喝完姜汤之后。
两个人又开启了跟上一世同样的对话，在争论谁睡床上的问题。
这次我主动说：“你们都睡床上吧，早点休息，别耽误了明天的课。”
说完我就默默的开始在地上打地铺。
张书言一愣，看着我的背影说了一句：“那个你放心，我们两个没什么，只是师生的感情而已，而且你还在旁边看着呢......”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解释：“我相信你，睡吧，我困了。”
说完我便抱着女儿躺在了地上，背对着二人闭上了眼睛。
外面雷雨声不断，而我的心也随着那一声声惊雷被批的粉碎。
因为我听见黑暗中，两个人细微的对话。
王琳轻哼一声：“张老师，你别碰我那里，好痒，啊，不要，会让她们听见的。”
张书言低声道：“没事，她睡觉死，这会肯定都睡着了。”
紧接着两个人黏腻的接吻声就在我耳边响起。
“啊，张老师，好舒服。”
“琳琳，我好爱你，我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身体。”
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女儿的眼睛也在这黑夜中大大的睁着，我用双手死死的捂住她的耳朵，不想让她听见这肮脏的声音。
第二天张书言醒了之后就把我跟女儿从地上喊起来。
“去买早点吧，琳琳爱喝加糖的豆浆，多买点。”
我听话的带着女儿出去把早点买回来。
吃完之后，两个人成双成对的从我的家里走了。
我终于得以喘口气。
看着这个家里我亲手布置的点点滴滴，眼泪瞬间决堤。
女儿乖巧的趴在我怀里给我擦着眼泪。
“囡囡，妈妈带你走，不要爸爸了好不好？”
“好。”
我带着女儿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住在城里的姑姑家。
快二十年没见，姑姑认出我之后，瞬间泪流满面。
我简单跟她讲了我这些年的经历，她心疼的拉着我的手再次哽咽。
“秀儿啊，你真要离婚啊，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更何况你还带个孩子，下半辈子可能就完了。”
“姑我不怕，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姑我什么都不懂你帮帮我。”
这时，姑姑家的门响起，紧接着走进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他笑起来一口白牙很好看。
“江宇，你来，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哥家的孩子，当年我本来就是想抱养她的，谁知道我哥把她卖给张家当童养媳了，所以我就收养了你。”
“秀儿正好，我儿子就是搞法律的，他懂。”
晚上，当我回到家，把江宇帮我起草的离婚协议摆在张书言面前时，他却傻了眼。
“你疯了吧，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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