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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千金订婚宴，她那负责贴身服务的小白脸男友端着红酒，轻蔑地打量着我：

“你就是天天跟在姜院长后面，想借机接近的鸭子吧。”

他故意把一把钞票丢在我脚边。

“这些钱够你接一年的单了，拿着滚远点。”

我确实是跟在姜柔后面，可我是她的博导。

当年她毕业论文过不了，是我手把手带她拿下国际奖项，让她一战成名。

论辈分，整个医院的董事会，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陈教授。

怎么参加个学生的订婚宴，我就成了靠身体赚钱的鸭子？

1

周围的宾客瞬间投来鄙夷和看好戏的目光。

我脑子嗡的一声，捏紧了手里的香槟杯：

“苏先生，你可能搞错了，我是仁和医院特聘的博导，靠学术成果立足。”

“哎哟，陈教授别这么一本正经嘛，”

苏辞笑着打断我，脸上满是挑衅：

“我明白的，本事大嘛，活儿就好。姜总有你这么个贴心人陪着，她也能省心不少，对不对？”

姜柔似乎终于品出这话里的不对劲，皱眉扯了下苏辞的礼服：

“小辞，别胡闹。陈教授是我的恩师。”

苏辞立刻一把抓住姜柔的手撒娇：

“我哪有胡闹呀，我不是在夸陈教授厉害，是你们的顶梁柱嘛？这也有错？”

他委屈地抱着姜柔的手。

姜柔立刻没辙了，只能投给我一个抱歉的眼神。

一旁的老院长，姜柔的爷爷，脸色沉了下去，但他毕竟身份尊贵，不好当众为了一句话拉下脸，只重重地咳了一声：

“不像话，都去入席。”

但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味。

周一清晨，我去休息室泡茶，人还没到，就听见里面传出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怪不得空降过来就带最大的项目组！”

“我就说呢，姜院长对他那态度，简直比对她亲爹还恭敬，原来是暖床的。”

“什么特聘博导，名头真好听，不就是个高级陪读？白天实验室干，晚上……”

一阵暧昧，恶心的哄笑声炸开。

“苏先生那天的话多直白啊？又贴心又能干，啧啧，这词儿，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脚步钉在原地，我以为自己铜墙铁壁，但亲耳听见这些污秽的词被安在我身上，心脏还是疼得钻心。

以前那些会主动过来请教问题、分享零食的年轻医生，现在见我走近，会立刻停下来，然后挤出一个僵硬扭曲的笑容。

我去设备科申请个耗材，那个以前总甜甜喊我陈老师的小姑娘，眼神躲闪，把单子递过来时手缩得飞快，好像我身上带着什么传染病。

我不能让这盆脏水就这么泼死我。

我敲响了姜柔办公室的门，他正对着一堆文件焦头烂额。

“姜院长，有时间吗？关于订婚宴上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她抬起头，揉着眉心示意我坐下：

“正好，我也想问你。最近医院里那些关于你的流言，你别往心里去。”

2

我吸了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

“我听到了，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姜柔，那些话是纯粹的诽谤！我希望你能出面澄清。”

姜柔往椅背上一靠，满脸的为难：

“小辞他……就是那个脾气，我对他太好了，嘴上没个把门的，其实人不坏。”

“他那个玩笑，让我现在在医院里没法做人！所有人都当我是靠出卖节操上位的！这对一个学者的声誉是致命的！”

“有那么夸张吗？”

姜柔的眉头拧得更紧，

“身正不怕影子斜，过段时间风头就过去了。你的学术能力，我爷爷最清楚，不会因为这点闲话就动摇对你的信任。你别太上纲上线。”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根本不明白，那句“玩笑”里藏着多深的恶意，能怎样彻底毁掉一个人的职业生涯。

她选择了最省事的方式，安抚我，然后给他未婚夫开脱。

或许是被姜柔说了几句，当天下午，苏辞居然大骂光临了我的办公室。

他穿着最新的巴黎世家西服，像一头雄狮在巡视领地：

“陈教授，没打扰你吧？”

他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办公室外竖着耳朵的人听清楚。

我抬起头：

“苏先生有何贵干？”

他脸上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我是来道歉的，订婚宴那天，我说话是有点冲，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让你多心了，还闹出这么多是非，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忽然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

“你早就跟柔儿有一腿了吧？不然我未来公公和阿柔凭什么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你？装什么清高学者，给谁看呢？”

一股混着愤怒的恶心感直冲天灵盖，我猛地向后靠，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冷笑道：

“苏辞，你是不是脑子里除了男女那点事就没别的了？”

“我陈清行得正、坐得端，我跟周老院长、跟姜柔，只有师生之谊和同事之情。”

“当年她毕业论文都过不了，是我手把手带她拿下国际金奖，让她一战成名。整个仁和医院的董事会，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声陈教授。你现在跑来问我有没有睡自己的学生？你不嫌脏，我都嫌恶心！”

周老院长创业艰难，全靠我导师的团队提供了核心技术支持，才有了仁和的今天。

老院长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

“陈教授就是我的定海神针，以后在仁和，陈教授的话就是最高指示。”

甚至到现在，医院每年最大的一笔科研投资，都来自我导师介绍的公司投入。

苏辞的脸色瞬间垮了，他显然没料到还有这层关系。

这下总该闭嘴了吧？

他冷笑一声：

“喊得再好听有什么用？又不是亲的！”

“古代那些书生还拜女先生为师呢！最后呢？不都搞到床上去了？你这个老师当得可真妙啊，既占了名分，方便出入，背地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是更方便了？”

我气得浑身都在抖，这人脑子里是装了多少黄色废料？

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冷静：

“苏先生，你的歉意我心领了，如果没事，我还要工作。毕竟，”

我意有所指，

“我不像有的人，每天只需要琢磨怎么造谣生事。”

3

苏辞继续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挑衅：

“怎么？心虚了？”

“拿个破老师的名头就想压我？”

陈清，你做梦吧，仁和未来的主人只能是我！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仗着长辈关系，死赖在医院不走，削尖了脑袋想攀高枝的……”

我忍无可忍，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了他一脸。

他发出一声尖叫，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

“都在干什么！”

老院长怒不可遏的声音打断了他。

老院长和姜柔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显然听见了最后那几句最难听的。

苏辞瞬间换了张脸，一把抱住姜柔的胳膊：

“我不知道又哪里说错话惹陈教授生气了，我就是来为订婚宴的事道歉，可陈教授不领情，还骂我，我气不过回了两句，他就拿咖啡泼我。”

姜柔下意识地将苏辞护在身后，埋怨地看着我：

“小辞他没什么坏心，就是嘴快了点，你跟他计较什么？非要闹成这样吗？”

“姜柔！你根本不知道他刚才说了多难听的话！”

我气得声音都在颤。

“够了！”

老院长吼道，转向姜柔：

“小柔！你脑子不清醒吗？陈清是什么人，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不清楚？他会平白无故动手吗？”

姜柔被他爷爷训斥，脸上挂不住，但护着苏辞的手却没松开：

“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点小矛盾，没必要弄得这么僵。”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都回去工作！”

老院长一锤定音，结束了这场闹剧。

但我知道，我和苏辞之间，再无任何缓和的余地。

很快，医院内部公告栏贴出了一则聘任通知：

苏因其在公共关系领域的卓越影响力，被聘为仁和医院“特别大使”，即日生效。

他现在可以打着工作的幌子，光明正大地闯进我的实验室，对我的研究指手画脚。

我和团队正在为一项国际合作项目做最后的攻坚，苏辞直接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我的实验台前：

“爷爷让我多熟悉医院的业务，我看你们这个项目挺重要的，有些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

他拿起一份实验员名单：

“这个小刘，我听说他上次数据处理出过错吧？还有张姐，刚休完产假，精力能跟上这么高强度的实验吗？我觉得应该换两个更稳重的人。”

我心头火起。小刘那次是仪器故障，早已查清，张姐更是我们团队的技术核心。

“苏大使，项目组成员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他们是最佳人选。随意变动会直接影响整个项目的进度。”

“我也是为了项目好啊。”

他一脸天真，

“防患于未然嘛。我是大使，提出我的建议，是我的工作职责，不是吗？”

4

接着他指着一份设备采购申请，抬头问我：

“这份采购清单里，为什么没有华瑞医疗的设备呢？”

他居然有脸提？华瑞是苏辞家开的公司，技术落后，在业内靠着关系网苟延残喘。

我平静地回应：

“华瑞的产品参数，达不到我们这次实验的要求。”

他立刻反驳：

“你这太绝对了，华瑞也是老牌子，技术很成熟的，而且是我们自己的企业，沟通起来也方便。”

为了给他家捞项目，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冷冷地回答：

“科研项目，一切以数据和标准为准，不能凭关系远近做决定。”

几次三番被我堵回去后，他开始玩阴的。

项目组申请一笔紧急试剂采购款，流程直接卡在了行政处。

我去问，负责人支支吾吾地说：

“苏大使说这批试剂的性价比还需要再评估，让我们先压一下……”

我直接去找他，他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陈教授别着急嘛，按流程办事。我只是觉得这笔钱，是不是可以先用来改善一下住院部的环境？我看很多病人家属都抱怨椅子太硬了。”

我彻底懂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项目，他就是要给我下绊子，逼我走人，好宣告他在医院的绝对主权。

我忍无可忍，再次找到姜柔。

姜柔的表情写满疲惫，她显然知道苏辞在做什么，却只想和稀泥：

“陈老师，小辞就是好胜，想做出点成绩给我爷爷看，他是大使，提建议也是他的工作，你觉得不合理的，不采纳就是了，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我气笑了，

“他卡着我的采购流程，干涉我的团队人事！这叫我怎么不采纳？姜柔，这不是私人恩怨，这关系到整个项目的生死！你能不能……”

“好了陈清！”

姜柔烦躁地打断我，

“我知道你委屈。但苏辞很快就是我老公，是一家人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让着他一点吗？我爷爷那边我会去说，让苏辞收敛一点。”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我知道，指望姜柔，是得不到任何公道了。

我背后也有我的导师和学术圈的人脉，之所以来仁和，纯粹是看在老院长的情分和这个项目的前景上。

要不是手里这个项目已经到了收尾的关键阶段，倾注了我太多心血，我绝不会……

我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就走。

等这个项目做完，我立刻就走。

这天，项目推进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向评审委员会进行最终成果汇报。

这个委员会以严苛闻名，这次汇报直接决定了上亿的科研经费和未来五年的国际地位。

汇报开始前半小时，会议室里，我的团队正在做最后调试。

我将U盘插进电脑，点开那个名为“仁和国际最终版”的文件。

屏幕亮起的瞬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没有严谨的实验数据，没有清晰的逻辑图表。

满屏都是苏辞收藏的网红写真，配着震耳欲聋的网红歌曲。

第一张：他陪别人在游艇上比着剪刀手。

第二张：他在奢侈品店里被包包围。

第三张：他和姜柔在镜头前嘟嘴卖萌……

“陈老师，怎么办，评委会的史密斯教授最讨厌哗众取宠，还有十分钟他们就进场了！”

我的助理急得快哭了。

我愣在原地，浑身冰冷，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苏辞干的！

他不仅要让我当众出丑，更要让仁和在国际专家面前颜面扫地，彻底搞黄这个项目，然后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让我滚蛋！

团队所有人都乱了阵脚，面如土色。

现在找备份、重新拷贝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苏辞端着一杯咖啡，施施然地走进来，假惺惺地问：

“哎呀，大家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马上要汇报了，没出什么问题吧？”

他的视线掠过投影屏幕，看到那些照片，夸张地捂住嘴：

“天啊！陈教授，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文件怎么会变成我的照片？哎呀！这下完蛋了！你知道史密斯教授最看重专业精神了！这要是被他们看到……”

他嘴里说着完蛋，眼底的得意快要溢出来。

我终于累了，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直接拨通了老院长的电话：

“周老院长，你未来的接班人，把我们给国际评委会的汇报成果换成了他的写真，这个团队我带不了了。你把这些年我导师的投资款项整理一下吧，我们要撤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