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大姨脸色煞白。
季楚楚仿佛彻底撕下了伪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
她甚至懒得再看大姨一眼，全部注意力都集中面前的珠宝首饰和漂亮裙子上。
“我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整天抠抠搜搜，占着鹿聆爸妈的钱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穿的都是过时的地摊货，带出去我都嫌丢人！”
“你看看小姨，这才叫气质！这才像有钱人家的太太！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季楚楚的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刀子，狠狠扎进大姨的心口。
她一直以这个漂亮女儿为荣，倾尽所有去培养她。
却没想到在季楚楚的心里，她竟是如此不堪。
“我都是为了谁啊！”大姨崩溃地尖叫起来，“要不是我精打细算，要不是我想办法从鹿聆那里……你怎么可能去学钢琴学声乐？你怎么可能穿名牌？你怎么可能有今天！”
“那是你应该做的！”
季楚楚大声反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谁让你没本事赚大钱？只能靠这种下作手段！现在我有小姨和小姨夫了，他们才是真正有钱又大方的人！谁还需要你啊！”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以后见到我，就离得越远越好，别说你是我妈，我嫌恶心！”
大姨向大姨夫告状：“你看看你的女儿！”
做了很久透明人的大姨夫只是嘲讽。
“我就说，生女儿没用，你倒好，当成个宝！”
说完，他又打开了我家酒柜里，一瓶珍藏的好酒。
满脸陶醉的模样，对妻子的发疯视而不见。
大姨气得发狂，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两只手抓烂了自己的脸颊。
她哭嚎着，推开窗户，要从二十四层跳下去，可季楚楚看都没看她一眼。
大姨纵身一跃，我听到“砰”地一声。
往窗外一看，大姨摔得左一块右一块的。
而大姨夫也突然开始干呕，口中不断吐出蛆虫和腥臭无比的黏腻绿色液体。
不过一会儿，就昏死了过去。
而张阿姨笑得愈发灿烂，半张脸露出了白骨。
她夸赞道：“楚楚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
季楚楚因为她的夸奖而欣喜若狂。
“小姨，我现在没有妈了，你愿意认我做女儿了吗？这些礼物都归我了对不对？”
她迫不及待地想去抓那些昂贵的礼物。
可是下一秒，原本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珠宝成了一颗颗人的眼珠子，项链变成了血肉淋漓的场子，裙子也变成了一米多长的人皮。
季楚楚愣了几秒，抬头望向我的“爸妈”。
看到眼前两个非人生物，她这才爆发出高频尖叫，连滚带爬地蜷缩进角落里。
“周善、周善，救我！”
我从来没见过季楚楚如此狼狈。
她紧闭双眼，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把脸顶在墙壁上，像是这样就能躲到不会被诡异伤害的地方。
任由墙面蹭花了她的妆容，甚至擦伤了她的脸，都没有丝毫感觉。
张阿姨轻笑着伸出手，用尖利得像刀子一样的指甲撕开了季楚楚的眼皮。
“楚楚，你怎么了？这些不是你最想要的礼物吗？你怎么不睁眼看看？”
季楚楚吃痛，失声惨叫。
王叔爬满蛆虫的腐烂的脸，又面对面地贴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啊啊啊啊啊！！！！”
她慌不择路，转头跑向窗口。
二十四层的风很凛冽，季楚楚犹豫了几秒，可比死亡更大的恐惧正在她身后不断逼近。
她望向张阿姨身后的我，忽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鹿聆，鹿聆，你救救我，只要你肯你放我一马，什么我都答应！”
我张了张口，她立马追问。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