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肯帮未婚夫解毒。
秦鸦三日没理我。
他生辰那日,我终于下定决心。
梳妆打扮,颤巍巍地爬上他的床。
日头西斜,盖在身上的衾被终于被掀开。
“秦鸦,生辰快……”
我鼓足勇气酝酿的话还未说完。
便被一声惊呼打断。
一个姑娘,推开他踉踉跄跄地跑到屏风后。
秦鸦赤着上身,手臂上结了痂的抓痕刺眼醒目。
他靠着床架,挑眼好整以暇睨着我。

“裴舒窈,你吓到我的小通房了。”
……
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交叠的男人和女人的衣物。
从门口一直延展到床边。
屏风后的人影蜷缩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愣愣地盯着秦鸦的眼睛看。
往常我同秦鸦吵架,不肯低头时。
他便会故意当着我的面,对旁的贵女笑,将送我的东西,也分旁人一半。
等我气得红着眼眶冲过去夺回来时,抱着他的腰委屈到哭出来。
他才会笑着揉揉我的发顶:
“小醋坛子,骗你的。”
“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不给他们。”
可思绪回笼,地上散落衣物;屏风后蹲在地上的姑娘;以及面前赤着上身的秦鸦,带着结了痂的抓痕……
无一不在告诉我,这不是玩笑。
好半晌,我才找回来声音:
“小通房?”
秦鸦舌尖顶腮,懒洋洋地笑:
“是啊,小通房,叫檀奴。”
“身娇体软,知趣儿,还乖……”
“啪!”
“秦鸦,你混蛋!”
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愤怒让我整个人近乎颤抖。
那一耳光用尽了全力,秦鸦的嘴角隐隐见了几分血。
“是,我混蛋。”
他屈指抹去唇角的血。
嘲弄的眼神如凌迟般,将我从脖颈,看到轻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腿:
“裴舒窈,那你光天白日,穿成这样爬我的床,又算什么?”
“下贱?放荡?还是……”
秦鸦吊儿郎当地拉长了调调:
“恬不知耻……”
羞辱的话没说完,我再次扬手。
这次还没碰到,便被秦鸦拽着手腕拦下。
“裴舒窈,你适可而止。”
“守着身子不给,将我推到冷水湖中,泡一晚上解毒的人是你。”
“我真去找别人了,你气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就因为这个?”
“对,就因为这个。”
秦鸦松开我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斗篷扔给我: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裴舒窈,以后别过来了。”
“小姑娘脸皮薄,这种事儿见不得外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秦鸦的每一个字句,都像是一记耳光扇在脸上。
火辣辣的疼。
回去后我将自己整个人泡在浴桶中。
任由水位线淹没过头顶,快要喘不上来气时,才猛地探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早已湿润,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我想不明白,不过短短三日,我和秦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三日前,我和秦鸦去普陀寺,给秦老夫人和祖母求平安符。
下山的时候遇了刺客,为了保护我,他中了情毒。
向来冷淡的人,抱着我压抑着低喘,烫得理智全无。
一遍又一遍呢喃着我的名字:
“窈窈,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