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岳母焦急的脸，和晓雅泛红的眼圈，胸口堵得厉害。
我试图做最后的沟通。
“刘经理，五十万太多了，我们没准备这么多现金。你看能不能...”
“没钱？”刘经理音量陡然拔高，故意让门外的亲友都能听见。
“没钱你结什么婚？没钱你还敢来我们豪庭酒店办酒席？打肿脸充胖子啊？”
他轻蔑地上下打量我，目光落在我的礼服上，撇了撇嘴。
“一身行头都是租的吧？啧啧，娶个媳幕后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他转头对晓雅说。
“美女，你可想清楚了，跟了这种男人，今天能为五十万跟你翻脸，明天就能为五万块把你卖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我好歹是个经理，年薪几十万，不比这穷光蛋强？”
“你混蛋！”
晓雅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发胶就想砸过去。
刘经理更加有恃无恐，他走到我们精心准备的七层婚礼蛋糕旁。
伸出油腻的手指，直接抠下一块奶油塞进嘴里。
“哟，这奶油用的还是植物的？太次了，影响我们酒店的口碑。”
他咂咂嘴，一脸嫌弃。
“这样吧，蛋糕我们酒店给你们升级成进口动物奶油的，也不多收，再加个八万八的‘材料升级费’就行。”
他这是得寸进尺，把我们当猴耍！
“还有，你们请的这个婚庆团队也太业余了，灯光音响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儿？为了保证我们酒店的整体格调，使用我们的专业设备是必须的，再加个六万六的‘设备维护费’。”
他随口编造着各种名目，账单上的数字越加越多。
岳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刘经理，我这里有点积蓄，您看能不能...”
我一把按住岳父的手，摇了摇头。
刘经理看着我们这边的窘迫，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怎么？一家子凑不出这点钱？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现在去下个网贷APP，利息高点，但放款快啊！”
他看了看手表，下了最后通牒。
“还有半小时，我的耐心有限。要么给钱，要么滚蛋。我这就让保安清场，告诉你的宾客，新郎官付不起饭钱，跑路了！”
“刘经理，你确定要这么做？”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弄得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嚣张的嘴脸。
“怎么？你还想吓唬我？我告诉你，我在这行干了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们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鬼，最后都得乖乖掏钱！”
他以为我这是最后的挣扎，是认怂前的虚张声势。
“我告诉你，豪庭酒店能开在‘华腾大厦’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背景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得意洋洋地指了指天花板。
“这栋楼的租金，说出来吓死你！我们老板跟华腾集团的高层关系好着呢！你今天就是把天王老子叫来，这钱也得给我付了！”
他提到了华腾大厦，提到了租金，提到了老板。
每一个词，都像是在给我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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