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直对我很好,尤其是在我剖腹产生下女儿后。
直到第四天深夜,我看见她拿着一个针管,偷偷往我的输液瓶里注射不明液体。
我当场抓住她,她却镇定地说:“这是葡萄糖,对你身体好。”
我叫来护士,她立刻慌了,脸色煞白。
警察来了,我才从老公口中得知,他那个“意外”去世的前妻,也曾被婆婆这样“照顾”过。
深夜的VIP病房,静得只剩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还有我身旁新生女儿均匀的呼吸。
剖腹产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每一次轻微的翻身,都像是被刀片重新划过。

我叫姜宁,28岁,是一名药剂师。
此刻,我只是一个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的新手妈妈。
我的婆婆刘秀梅,正坐在陪护床上,似乎已经睡熟。
她白天对我无微不至,端茶倒水,炖的汤一碗接一碗,嘴里念叨的永远是“宁宁辛苦了,我们家的大功臣”。
我丈夫周浩,对她这份关怀感动得无以复加,总在我耳边说:“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她多疼你。”
我曾以为,这份迟来的温情,是我用剖腹产的伤口换来的。
直到,今晚。
凌晨三点,我被一阵尿意憋醒,挣扎着想按铃叫护士。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黑影。
是婆婆刘秀梅。
她背对着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输液架旁,动作轻得像一只猫。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地灯,光线从下方勾勒出她佝偻的轮廓。
我看见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在灯光下闪过寒光。
是针管。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她熟练地将针尖对准输液瓶的橡胶塞,毫不犹豫地扎了进去,然后缓缓地将管中的液体推进去。
整个过程,安静,利落,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练。
做完这一切,她拔出针管,小心翼翼地收回口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还回过头,看了看“熟睡”的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那一瞬间,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她要杀我。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到陪护床时,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腹部的伤口瞬间炸开剧痛,但我顾不上了。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干瘦而冰凉。
“妈,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剧烈颤抖。
刘秀梅显然没料到我醒着,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但仅仅一秒,她就恢复了镇定,还试图抽出手,慈爱地拍拍我:“宁宁,怎么醒了?快躺下,别扯到伤口。”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你往我输液瓶里打了什么?”我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眼睛盯着她的口袋。
“胡说什么呢?”她脸上闪过慌乱,但立刻又被笑容掩盖,“我看你脸色不好,让医生朋友开了点葡萄糖,给你补补。这不,想给你个惊喜。”
葡萄糖?
身为药剂师,我再清楚不过,医院对输液药物的管理有多严格,怎么可能允许家属私自添加任何东西!
这个谎言拙劣到可笑。
“葡萄糖需要用这么小的针管偷偷摸摸地打吗?”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刺耳的铃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刘秀梅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层慈祥温和的面具瞬间龟裂,露出底下的惊慌和怨毒。
“你……你叫护士干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她试图抢夺呼叫器,力气大得惊人。
我死不松手,腹部的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但我知道,一旦松手,我就死定了。
针管从她的口袋里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护士长带着两名护士匆匆赶来,一进门就被我们这副对峙的场景惊住了。
“怎么回事?”
“她……”我指着地上的针管,嘴唇发抖,“她往我的输液瓶里注射不明液体!”
护士长经验丰富,看了一眼我的输液袋,又看了看地上的针管,脸色瞬间凝重。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拔掉了连接在我手背上的输液管,然后对身后的护士说:“快,报警!把这个输液袋和针管都封存起来,作为证据!”
报警!
这两个字像锤子一样砸在刘秀梅的头上。
她彻底慌了,扑上来想抢那个输液袋,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别报警!是误会!我真是好心办坏事……”
护士们拦住了她,场面一片混乱。
很快,我丈夫周浩冲了进来。
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显然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
我看着他,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刚想开口,他却径直越过了我的病床,一把扶住了他妈刘秀梅。
“妈,你没事吧?”他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刘秀梅,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了个彻底。
他没有看我一眼,没有问我一句,在他眼里,他妈的惊慌,比我可能的生命危险重要一百倍。
“周浩,你看看她!”我指着地上的针管,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要害我!她往我救命的药里打东西!”
周浩这才把目光转向我,但那眼神里没有关心,只有浓浓的不耐和责备。
“姜宁,你刚生完孩子别这么激动,妈还能害你吗?肯定是误会!”
警察很快赶到,开始例行询问。
刘秀梅一见到警察,立刻戏精附体,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她说自己就是看我太虚弱,想给我加点“营养液”,是她自己糊涂,不该乱动医院的东西。
她一边哭,一边指着我说:“我这儿媳,生完孩子就有点不对劲,医生说是产后抑郁,特别敏感,总觉得有人要害她……”
周浩立刻在一旁附和:“是啊警察同志,我妈就是太关心我媳妇了,才会好心办坏事。我媳妇她……她情绪不太稳定,您多担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