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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未中举前，他说待他高中，必要替我赚个诰命。

天下大乱，他说待他成事，必要让我做上皇后。

可我从来都知道，他不过是在哄骗我，为的只是我母家将军府的权势和兵马。

所以，在逼宫成功那天。

我将裴渊和他的心上人斩于马下，宣布，这天下，是我们高家的了。

“渊郎，我好还是她好？”

“怎么自甘下贱，珍珠与鱼目做比？”

裴渊与萧檀议论我之时，凯旋归来的我就站在门外。

萧檀在裴渊身下婉转承欢，娇喘连连。

“渊郎，说好的，一拿下京都，你就解决掉她，你答应过我，许我做皇后的。”

裴渊笑着轻啄她的唇，“她只会打仗，长得又粗鄙，我说让她做皇后都是哄她玩的，好让她继续为我们卖命。”

我站在门外，指甲戳进掌心，浑身血液冰凉。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生了嫡长子，那我怎么办？”

“乖，我怎么可能生下高家的儿子？那不是给我自己添堵吗？”

“早在高婵怀孕两个月的时候，我就给她下了慢性毒，就为了让她生下来的是个死胎。”

我咬破唇瓣，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眼泪模糊了视线。

慢性毒药？

我想起初怀孕时，裴渊兴奋落泪，向来沉稳镇定的人，竟然失眠几日，还连夜跑去佛寺，一步一叩首，三千台阶，求我和腹中胎儿平安。

说他杀孽深重，求业障落在他身，免我们母子受反噬之苦。

我素来冷心冷肺，却忍不住为之动容。

他特意找太医求来的安胎药，我一日不落，整整喝了一个月。

期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更没找大夫验证过。

原来，那些深情都是伪装的吗？

我转身回了房间，铠甲未脱，鲜血已干涸，粘在脸上。

镜子里映出皮肤粗糙肤色黄黑的一个束发……女子。

嘴唇干裂，脸上皴裂，有些细小的裂口。

丑！

与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太师之女相比，我简直就是村妇。

可是，谁能想到，半年前，我也待在内宅里，雪肤花貌，英姿飒爽。

我对着铜镜里的女子笑了下，那张扭曲的脸，显得可悲可怜，毫无美感。

门口，传来侍女通传的声音。

“小姐，已经通知姑爷了，他说马上就过来。”

我洗浴的时候，有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我的肩膀。

只是紧张一瞬，我支起的肩膀便陡然放松。

“怎么悄悄回来了？”

他解了衣裳，跳下池子，从背后拥住我，隔着水雾，我看见他白皙胸膛上红色的吻痕，心里如同针扎了一般。

我挪开眼，“为了给你个惊喜。”

“确实是惊喜，阿婵一战成名，以少胜多，单枪匹马杀敌三千，取敌将首级。为夫要好好犒劳你。”

他凑上来吻我，我想到刚才这唇舌吻过谁，心下便作呕。

推搡开他，“嘶”了一声，他立马紧张地看着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