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妻子说她喜欢平淡。
直到她的海归初恋出现，频繁“偶遇”我。
“你媳妇胃口不好？她以前最爱喝我煲的汤。”
“你们没孩子？她说想要个像我的女儿。”
我忍了三个月，换来一张她躺在他床上的照片。
离婚协议甩出的那刻，妻子哭求原谅。
我却接到警察电话：“陈先生，有人告你故意伤害。”
一场离婚，我成了被告。
而幕后黑手，竟是我最信任的上司。
他笑眯眯递来升职协议：“离了婚，正好拼事业。”
凌晨一点半，陈默坐在客厅沙发上，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上面那张照片——他结婚七年的老婆阮慧娴，穿着他去年生日送的那件真丝睡裙，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裙的带子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小半片锁骨。她闭着眼，表情放松得像在自己家。
背景是幅抽象画。陈默记得，三个月前他们在商场画廊见过，阮慧娴在那幅画前站了五分钟，说这颜色特别，像晚霞烧透了半边天。当时他还开玩笑：“喜欢就买，反正你老公我最近项目奖金快发了。”
她说不用，太贵了，看看就行。
现在看来，不是看看就行。是让别人买给她看看。
照片上方是条消息，发信人备注“周慕白”——阮慧娴那个留学英国的初恋，上个月刚回国的海归建筑师。
“她睡得很沉，像以前一样。”
陈默盯着这九个字和一个句号，看了足足三分钟。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孙子标点符号用得还挺规范。
然后他才感觉到那种疼。不是尖锐的刺痛，是钝的，闷的，像有人拿了个不太锋利的锤子，一下一下敲他心口。敲得他有点喘不上气。
茶几上还放着阮慧娴今早出门前给他泡的枸杞茶。杯子是她挑的，一对，她的印着小猫，他的印着小狗。她说这叫猫狗双全，日子旺。现在他那杯小狗枸杞茶还温着，她人已经在别人床上了。
真他妈旺。
陈默把手机扣在茶几上，陶瓷杯垫“咔哒”一声脆响。他站起来，走到阳台，摸出烟盒——戒烟两年了，这盒是上周同事结婚硬塞的喜烟，他一直没扔。
点烟的手有点抖，打火机按了三次才着火。
深吸一口，呛得他直咳嗽。三十多岁的人，咳得像条老狗。
楼下有车灯晃过，是晚归的邻居。陈默看着那束光从小区门口蜿蜒过来，停在隔壁单元。车里下来一对小夫妻，女的好像喝多了，歪在男的身上，男的半抱半扶，两人跌跌撞撞往楼里走。走到单元门口，女的突然踮脚亲了男的一口，两人在路灯下抱着笑了会儿。
陈默别开眼。
七年前，他和阮慧娴也这样。她酒量差，一杯就上头，每次聚餐完他都得这么架着她回家。她总爱在楼下耍赖，说要他背，他说你重得跟小猪似的，她就掐他腰，掐得他嗷嗷叫。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喝酒了，或者说，不跟他喝酒了。加班多了，应酬多了，回家晚了，身上偶尔有烟味——她说同事抽的，熏的。
他信了。或者说，他选择信了。
手机又震了，在玻璃茶几上嗡嗡打转，像只垂死挣扎的虫子。
周慕白发来第二条：“她说你最近很忙，都没时间陪她。我只是尽个朋友的本分，安慰一下。”
陈默看着这行字，突然笑出声。
朋友的本分。安慰一下。安慰到床上去了。这朋友当得挺全面，管陪聊管陪睡，下次是不是还得管生孩子？
他掐灭烟，拿起手机，拨通阮慧娴的电话。
铃声响到第五遍才接，那头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黏糊糊的：“喂……默默？怎么还没睡啊……”
演得还挺像。
“你在哪？”陈默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家啊……刚做完一个方案，累死了……你还在加班吗？”
陈默走到客厅那面照片墙前。正中间是他们婚纱照，七年前的阮慧娴笑得见牙不见眼，搂着他脖子，裙摆飞扬。她说这张拍得最好，像真的在飞。
“在家？”他重复一遍。
“对啊……困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卧室床头那盏小夜灯，开的是暖黄光还是白光？”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
“暖、暖黄啊，你不是知道嘛，我一直喜欢暖光……”
“哦。”陈默说，“可你背后那盏意大利设计师款的床头灯，我记得只有白光。周慕白朋友圈晒过，你说好看，我托人问了，国内没货。”
死一样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阮慧娴的声音响起来，抖得不像话：“默默，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陈默说，“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带好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如果你不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我会让律师带着这些照片去找你。你知道的，我大学室友老张，现在专打离婚官司，百战百胜。”
“默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喝多了，他送我回家，然后我……”
“他家在滨江壹号，”陈默打断她，“我们在城西。你喝多了，他开了一个半小时车，跨了整个城区，把你送他家床上去了。这司机服务挺到位，还管铺床。”
“陈默！”她尖叫起来。
结婚七年，她连名带姓喊他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上次是婚礼上，她哭着说“陈默我爱你”，上上次是第一次怀孕（虽然没保住），她疼得抓着他手喊“陈默我害怕”。
这次是为另一个男人。
“九点。”陈默重复一遍，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啪嚓”一声，屏幕炸成蛛网。钢化膜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一地的玻璃心。
真奇怪。他以为他会哭，会砸东西，会把墙上的婚纱照扯下来踩个稀巴烂。但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地上那堆碎片，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碎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声。
慌慌张张，捅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
门开了。阮慧娴冲进来，头发乱得像鸡窝，身上套着件长风衣，里头是睡衣——但不是照片上那件。她眼睛肿得像核桃，一看就是哭了一路。
但陈默的视线直接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个人身上。
周慕白。
真人比朋友圈照片还欠揍。一米八几的个子，穿着身浅灰色居家服，脚上是双看起来就死贵的软底拖鞋。头发用发胶抓过，哪怕凌晨一点多也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手臂虚虚环着阮慧娴的肩，一副“有我在别怕”的保护姿态。
陈默差点笑出来。
这算什么？奸夫淫妇勇闯原配家？还自带保镖服务？
“默默！”阮慧娴扑过来想拉他的手，被他侧身躲开。
她僵在原地，眼泪哗啦啦往下掉：“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心情不好，找慕白喝了两杯，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就睡着了！他拍那张照片是、是开玩笑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陈默没理她，看向周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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