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很凶吗?”
“不凶,挺温和的。”林渡说,“但你训学生的时候肯定不一样。”
沈未央又笑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其实我不太会训学生。我带的班级纪律一直不好,年级组长总说我太温柔了。”
“温柔不是坏事。”林渡说,“学生肯定会喜欢你。”
“他们喜欢我,但不怕我。”沈未央叹气,“有时候课堂纪律太差,我也头疼。”
两人聊着天,一顿饭吃得轻松愉快。沈未央暂时忘记了失恋的痛苦,林渡也忘了加班的疲惫。
吃完饭,林渡坚持送沈未央回家。她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房子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谢谢你。”站在家门口,沈未央认真地说,“真的,今晚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林渡说,“你好好休息,明天会好一点的。”
沈未央点点头。她从包里掏出手机。
“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下次我请你吃饭。”
林渡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然可以。”
两人加了微信。林渡的头像是只傻笑的柴犬,沈未央的头像是朵白色的花。
“那我走了。”林渡说,“有事随时联系。”
“林渡。”沈未央叫住他。
林渡回头。
“今天的事,你别告诉别人。”沈未央小声说,“我在学生面前还得维持形象。”
“放心。”林渡做了个封嘴的手势,“我嘴巴很严。”
他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沈未央还站在门口,冲他挥了挥手。
电梯门关上,林渡靠在轿厢壁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今天本来只是想早点回家睡觉,没想到会捡到一个失恋的女老师。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未央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林渡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走出小区时,雨已经完全停了。夜空清澈,几颗星星隐约可见。
林渡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莫名地好。
他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第二天早上,林渡被闹钟吵醒时,头还有点疼。
他昨晚回家后失眠了,脑子里一直回放和沈未央相遇的场景。等他终于睡着,已经是凌晨两点。
挣扎着起床洗漱,林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
“自作自受。”他对自己说。
地铁上,他打开手机,发现沈未央在早上七点给他发了条消息。
“早,昨晚睡得好吗?”
林渡回复:“还行,你呢?”
消息几乎秒回:“不太好,但比昨天好多了。”
林渡想了想,打字:“今天有课吗?”
“有,上午两节,下午一节。现在在去学校的路上。”
“注意休息,别太累。”
“你也是。谢谢关心。”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林渡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有点失落,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他和沈未央才认识一天,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好心路人和被帮助对象的关系。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关心她。

到公司后,林渡被拉去开了一个漫长的项目会议。等他回到工位,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手机上有沈未央发来的新消息,是一个多小时前的。
“我们班学生今天特别乖,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好,不敢闹。”
林渡笑了,回复:“那你应该经常保持脸色不好,这样班级纪律就好了。”
沈未央没回,可能在午休。
林渡去食堂吃饭,边吃边刷手机。他点开沈未央的朋友圈,发现她发的东西不多,大多是学校相关的内容,偶尔有几张风景照。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林渡的注意。那是沈未央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两人站在海边,笑得很开心。照片是半年前发的,配文是“三周年纪念”。
那应该就是她的前男友了。
林渡放大照片看了看。男人长得不错,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他退出了朋友圈,心里莫名有点堵。
下午工作间隙,沈未央回了消息。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凶似的。”
林渡回复:“我可没说。不过老师偶尔严肃点是应该的。”
“今天心情好点了,多亏你。”
“那就好。晚上有安排吗?”
消息发出去后,林渡有点后悔。这听起来像在约她。
沈未央过了一会儿才回:“没什么安排,可能批改作业吧。怎么了?”
林渡想了想,打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火锅店,一个人吃火锅太惨了,两个人正好。当然,如果你不想出门,就当我没说。”
这次沈未央回得很快。
“好啊。几点?在哪里?”
林渡松了口气,把地址和时间发过去。
“下班后我去学校接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
“不麻烦,顺路。”
这句话是假的。林渡公司和沈未央的学校完全在两个方向,但他就是想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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