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外出赴宴,却遭山匪劫道,不幸坠崖身亡。
“小叔”在崖底苦寻他尸骨无果,只得护送一具空棺回了府。
我扑在冰冷的棺木上,哭得浑身发抖,几乎昏厥。
一道清脆又焦急的童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
【糊涂娘亲别哭了!你好好看看,他才不是什么小叔叔!】
【他就是我那个渣爹呀!他在骗你呢!】
……
我猛地抬头,惊慌地环顾四周。
“小叔……”我声音发颤,“你你方才可听见什么声音?”
“小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摇头:“嫂嫂定是伤心过度,心神恍惚了。”
说着,便伸手来扶我。
我借着他的力道踉跄起身,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若真如那个声音所说,眼前之人不是“小叔”,而是我的夫君顾景渊?
这太荒唐了。
他们兄弟二人虽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容貌有八九分相似,可朝夕相处之下,我从未将他们认错过。
夫君偏爱深色常服,气质沉稳内敛,而小叔则喜穿浅色衣衫,更显疏朗随性。
眼前之人分明穿着小叔素日里最爱的那件月白云纹锦袍,发髻也是他惯常的样式。
可是……若真细看那眉眼的弧度,那紧抿的唇线,又隐约能窥见几分夫君平日里的神态。
我一时竟有些恍惚。
恰在此时,弟妹林婉柔哭着闯了进来。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径直扑进“小叔”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景深,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我不禁怔住。
连最熟悉“小叔”的弟妹都毫不犹豫地认出了他,我还在怀疑什么?
难道真是我伤心过度,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叔”自然地搂过林婉柔轻声安慰着,食指无意识地在她肩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我的呼吸一滞。
这个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习惯性动作……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我的夫君,顾景渊。
府里匆匆设起了灵堂,一片缟素,愁云惨淡。
我穿着孝服,跪在空棺前,心中却波澜丛生。
那莫名出现的声音和熟悉的习惯性动作在脑中反复交织,挥散不去。
这一切太过离奇,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癔症发作,神智混乱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借口伤心过度身子不适,提前回了房。
一关上门,我立刻让心腹丫鬟云雀悄悄去请了一位信得过的老大夫。
老大夫仔细诊脉后,笑着拱手:“恭喜夫人,是喜脉,已有两个月了。”
我怔怔地抚上小腹,那里竟然真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太好了!娘亲终于知道我的存在了!】
那道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雀跃。
这一次,我没有惊慌,一种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缓缓升起。
我终于相信,我不仅有了身孕,还能听见腹中孩儿的心声。
所以方才的“小叔”,果真就是夫君顾景渊本人。
再回到灵堂时,看着林婉柔与顾景渊并肩而立的模样,我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告诉她真相。
腹中孩儿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急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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