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我依旧是想不明白。
我被剜了一碗血,疼到昏迷,他都不曾来看我一眼。
瑾素提醒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点东西。
我的心似安静的湖中,荡起了涟漪。
是啊,我还有孩子。
我轻抚自己的小腹,陷入纠结。
若是季宴礼知道,我腹中有了他的孩子,他应该不会那样伤害我了吧。
毕竟这五年来,我们曾为了有自己的孩子做了许多努力。
如今我如愿有了他的孩子,他定然也是欢喜的。
或许只要我服软听话一点,日子也是能勉强的过下去。
思及至此,我接过瑾素手中端来的糁汤,一口气喝完。
我尝不出味,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快些恢复。
好为自己的离开,早做打算。
我是想和季宴礼过日子的,但他对沈芷柔的偏爱和纵容,早晚会要了我的性命。
我太了解他了。
他能因为我受伤害,让国公府一家一夜之间,被下狱流放。
就能因为沈芷柔的一句话,可以将我凌迟刮骨,给沈芷柔用来打发时间任她磋磨。
我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做赌注。
再有,沈芷柔是攻略者。
偷听过她和系统的对话,被她攻略过的人,无人善终。
或许只要我走了,一切的邪气,都将成为泡影。
我的离开,或许便是破局之法。
我让瑾素去官府给我办件大事。
是放妻书,季宴礼已经盖好了手印和自己的名字。
只要官府盖章,那我和他就不再是夫妻了。
这纸放妻书是大婚之日,他送我的。
他竟说些我爱听的话,还将名下不少产业赠我。
我被甜言蜜语哄的不知天南地北,但姑娘家矜持别出心裁的鬼点子又出其不意的来。
我就随口说了句:「你若真心待我,不妨给我一纸放妻书。」
他将我搂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几乎将我融化。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急促的呼吸声。
他紧张到语无伦次,不明白我放着良田千亩和庄子田铺不要,却要放妻书。
他那时的紧张和不安不似假的,我计上心头。
一张嘴便是胡说八道。
「如若你没有喜欢上别人,这张放妻书,便是一张废纸。」
「但若你爱上了旁人,于你我都是最好的归宿。」
我没想到我那时无心插柳的一句玩笑话,却是救我脱离苦海的保命符。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起身在案前行云流水的写下一行字,给我时还嘲笑我幼稚。
我有点怀念阿娘给我煲的虾蟹粥了。
我虽然现在尝不出味道,却没由来的想念那个味道。
瑾素匆匆的跑来告诉我,为我准备的粥被婢子以沈芷柔是正妻,且有身孕为尊抢了过去。
我匆匆赶到时,粥已然进了她的腹中。
孕妇忌寒,我能知道,她定然也是知道的。
这又是她和她口中那个叫「系统」的东西为我准备的陷阱。
我浑身被一股寒意包围,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命脉。
我无法改变现状,任由她张口对我诬陷。
「云曦姐,我知你不喜我,可你为何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