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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家奴，交头接耳看我的眼神好似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只要一哭，就都是我的错。

她只要动动膝盖，我就被扣上善妒的名声。

她入府这三个月，我本着女子何苦为难女子的善意，尽量和她保持距离。

即便被废了正妻之位，也不曾怪过她半分。

可我的退让却让她变本加厉要害我性命。

季宴礼扒开人群，冲了进来。

他目光锁定我，眼中的火焰能将一切化为灰烬。

沈芷柔白裙下是一片刺目的红。

原本就白皙的脸蛋，如今更加惨白，好似随时都要化风离去。

她依旧维持着跪的姿势，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我欺负了她。

可我早已经被贬妻为妾，她这样跪我，无疑是想把我害她肚子里孩子的罪名坐实。

季宴礼的手早已锁住我的脖颈，我无力反抗，微微闭眼，口中尝到一丝咸味。

我不想将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暴露出来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流淌的泪水。

我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失重般的被甩了出去。

我的头磕到了桌上一角，鲜血直流，狼狈不堪。

他将沈芷柔抱起，让人去请大夫。

转头看向我时，是警告是威胁。

我额头上那么深伤口，那么多的血，他毫不在意。

「这东西性寒，吃多了会引起腹痛，云曦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你就这般容不下这孩子？！」

他眼底愤恨似将我凌迟刮骨:「你最好祈祷，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我就让你偿命！」

千千万万的恶言，好似汇成一把锋利的刀，不断的往我胸口上开了口子。

我以为他的恶意，已经伤害不到我了。

如今听起来，还是能将我的心，刺的一抽一抽的疼。

沈芷柔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季宴礼听了大夫的一番嘱咐，将还剩的虾蟹粥打翻。

我看着那为我准备的粥碎了一地，有些可惜。

这些食材，每到这个季节，整个盛京很难再买到，还是他为了讨我开心，年年花高价托人从水路一路运回来的。

如今他却因为沈芷柔，断了曾经绞尽脑汁都想将我最爱的食物奉献。

我开始慢慢的接受了他不爱我的证据。

瑾素将我扶起，我额头上血，是她为我擦式。

我不想离开前出什么岔子，距离拿盖好章的放妻书还有三天。

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的服软。

我自请去祠堂抄写经书。

瑾素是我陪嫁的婢子，她晓是知道我受了委屈，言辞凿凿的出言维护我成了孤苦无依里最后的倚仗。

「姑爷说这话好没道理，这虾蟹粥是婢子为小姐准备，它长脚似的跑到了芷夫人的房中，我们小姐还怕被芷夫人误食，特意前来阻止，

你不追究事实，寻找真相，没由来寻我家姑娘麻烦，是要委屈死我家姑娘嘛！？」

瑾素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早已打断了她。

既然我都要离开了，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季宴礼眸光微闪，各种情绪在他脸上出现。但我不愿深究。

他看着我，盯着我额头上的伤口，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