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就是林嫣然的顶级无菌病房。
墙壁很薄,我能清楚听到林嫣然娇嗔的声音:
“阿宴,你看我今天的造型好看吗?”
顾宴宠溺地笑:“嫣然最美了。”
“那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好不好?”
“好,想去哪都行。”
他们的笑声穿透墙壁,砸在我心上。
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不去听。
但护士突然拿着我的手机走进来:“苏女士,有人给你发消息。”
屏幕亮着,是林嫣然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戴着萍萍的平安锁。
配文只有简单几个字:谢谢你的礼物。
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那是萍萍的遗物,她最珍爱的平安锁。
现在却戴在杀死她的凶手脖子上。
“不要......”我想要夺过手机,却被固定带死死束缚。
“病人情绪不稳定,加大麻醉剂量。”
更多的药剂注入体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那张照片深深烙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手术结束后,我被扔在走廊尽头的普通病房。
没有护工,没有陪护,甚至连个探视的人都没有。
高烧烧得我浑身发抖,冷汗湿透了病号服。
我想按呼叫铃,却发现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深夜,顾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把这个签了。”
他将文件扔在床头柜上,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我费力地转过头,文件上面写着“自愿捐献,概不追责”。
“以防万一。”
他面无表情,冷声说着:
“万一你以后反悔,说我们强迫你。”
“万一嫣然有后遗症,我会追究法律责任。”
我错愕的看着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顾宴不耐烦了,粗暴地抓住我的手,强行蘸了红印泥,在文件上按下手印。
他满意地收起文件。
临走前,顾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婉瑶,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但我答应你,以后每周六我都会来看你和孩子们。”
“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园,一起吃饭,就像以前一样幸福的一家人。”
他说得那么真诚,语气温柔得像当年求婚时一样。。
“你只要配合我,我保证给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我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荒谬感。
他纵容林嫣然杀了我的孩子,现在却要和我演幸福家庭的戏?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顾宴,你走吧。”我闭上眼睛,“我累了。”
顾宴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不识好歹。”
房门重重关上,等他走远。
我颤抖着拿起床头的电话,拨通了律师的号码。
“我要离婚,帮我...拟定离婚协议。”
很快,律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充满了困惑。
“苏小姐,民政系统显示,您的婚姻状态是...未婚。”
我抱着两个骨灰盒,推开家门后愣住了。
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连墙上那幅萍萍画的全家福都被撕了下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顾宴和林嫣然站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