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是娥皇女英的佳话,实则前世的经历教训我,做攀援唐栖迟的菟丝草,只会让孟家百年的产业流落外人之手。
唐栖迟为了巴结知府,榨干我最后的价值,将我送到别人床上求欢。
从重生那一日起,我便发誓不再重蹈前生的覆辙。
我好奇地问方听雪:“你这样美丽,为何偏嫁这样个男人呢?”
方听雪嗫嚅一双眼睛不多时盈盈含泪,小声道:“夫人……”
唐栖迟不顾向主母敬茶的礼节,搀起方听雪便离开,临走狠狠瞪我一眼。
我哈哈一笑。
我深知“英雄救美”不过是唐栖迟处处风流的矫饰罢了。
唐栖迟迫于想要个孩子,最好还是个男孩。
再过继到我这个正房夫人名下,他好名正言顺接手孟记米铺的产业。
可惜姨娘娶了一个又一个,养在外面的外室也不知几何,偏没一个肚子有动静。
上一世我曾为他孕育过一个孩子,我也满心欢喜地期待这个孩子降生。
好弥合我们之间的鸿沟,让唐栖迟全心全意做好孟家的姑爷,不要旁生枝节,执着侵占孟记产业。
“云舒,算我求你了,讨好知府大人,对你对我对孟家都有好处。”
“我问过大夫了,已经五个月胎象稳固,同知府大人喝一杯薄酒不会有什么的。”
他明知我与知府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却不顾胎儿,觉得我的拒绝都是缓兵之计。
最终在一杯情丝绕中,我在知府的床上因惊吓而流产了。
彼时血色染红罗裙,知府完全没有杀人凶手的惭愧,反而满脸不屑。
“原来是个烂货。”
我孤身躺在冰冷的石砖上,听着远处唐栖迟作乐的丝弦,想要开口求救,却不知道向谁求救。
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在绝望中感受着孩子与我告别。
我盘点着账册,期间总有对不上的数,便让家丁去柜上叫唐栖迟来。
家丁领命前去,去了半天才回来,我问他是怎么了,他面露委屈道:
“小姐还说呢,铺面上我里里外外跑了三趟都没见姑爷,连几个掌柜的也都没见影子。”
“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扛货的,问他知不知道姑爷在哪,谁料他训斥小的不懂规矩也就算了,知道是小姐在找姑爷,说小姐好好陪着官家太太们游玩就好……”
他观察着我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说小姐是女儿身,总是混在男人堆里,是不守为妻之道是攀附那些个有钱有权的得了滋味。”
我带人亲自去铺面上。
前脚刚进门,就恰遇上李掌柜气定神闲地走进来。
我问道:“李掌柜,这是去哪儿谈生意了?”
李掌柜绯红着脸,像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昨天夜里东家请了我和我舅舅,当我舅的面犒劳我这些日子的辛劳。”
我皱着眉,知道这都是唐栖迟的把戏,这个李掌柜便是他一手提拔的。
唐栖迟有了孟记姑爷的名头后,能够名正言顺发号施令。
他趁我对生意还不熟稔之时便任用了一批外乡人,美名是安排熨帖知府衙门指派来的“关系户”实则只听他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