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直接让保安把顾言深“请”了出去。
他狼狈地滚出大门时,正巧和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打了个照面。
车门打开,陆景年那张扬的脸探了出来,他急吼吼地冲着我父亲喊:“宁伯伯!您可别急着把锦书许给那个姓顾的穷小子啊!您再考虑考虑我!”
顾言深的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陆景年,和我们宁家齐名的陆氏集团小公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上头有两个能力出众的哥哥,他是全家唯一一个不务正业的,被宠得无法无天。
虽说看起来像个纨绔,但脑子绝不空空。
前世宁家出事,正是这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动用所有关系为我家奔走,也是他找到了顾言深暗中转移资产的致命证据,为我父亲洗刷了污名。
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再见到他,我眼眶一热,竟有些控制不住。
陆景年被我的反应吓呆了:“不是,锦书,你......你这是感动的还是吓的?我没那么差吧?”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呆瓜,顾总要求娶的,是我的前助理苏晚,你急什么?”
陆景年又是一呆,匪夷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顾言深,半晌,憋出一句:“顾总真是......品味独特。”
顾言深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我和陆景年的婚事,就在这种啼笑皆非的氛围中定了下来。
父亲本就对顾言深印象极差,但我仍嫌不够,又添了一把火。
“爸,这个人心机深沉,品行不端。”
“他娶苏晚,本可以私下进行,他偏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向我求婚。”
“如果没有景年哥及时出现,女儿今天就要沦为整个商界的笑柄。”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创业者,行事如此没有分寸,我怀疑他已经投靠了我们的竞争对手,您要当心。”
父亲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同样的话,我又换了一种方式,跟陆景年的表哥,如今陆氏集团的掌权人陆承宇说了一遍。
我用的是抱怨和疑惑的语气,陆承宇立刻就对顾言深这个人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陆承宇对我和陆景年的婚事乐见其成。
“你也算帮我解决了桩心事,说吧,想要什么贺礼?”他心情很好。
陆景年毫不客气:“哥,你在西郊那个温泉山庄。”
陆承宇震惊他的厚脸皮:“你知道那庄子值多少钱吗?”
陆景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锦书怕冷。”
是的,我怕冷。
顾言深也知道我怕冷,所以前世,他选择在我最怕的寒冬腊月,制造了一场车祸,让我连人带车坠入冰湖,活活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