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做心脏搭桥手术那天,结婚七年的妻子说要去谈一个上亿的合同。
我跪在地上求她,至少签完字来看看,她却嫌我耽误她挣钱。
后来我在医院骨科,看见她抱着一个男人嘘寒问暖,满脸心疼。
那一刻我才明白,不是她没空,只是她的时间不属于我。
......
手术室的灯,红得扎眼,已经亮了五个小时。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冷的像块冰。
手机攥在手里,骨节都白了。我第十二次拨通乔若岚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吵,她极不耐烦:“沈温言,你有完没完?一个手术,你找我有什么用?别耽误我谈正事!”
一个年轻男人的笑声插了进来:“谁啊,这么黏人?”
乔若岚没理他,直接对我下了最后通牒:“没事我挂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
我爸在里面生死未卜,我结婚七年的老婆,在外面陪男人谈笑风生。
“先生,麻烦续一下费。”护士过来催。
我冲到窗口,掏出钱包里所有的卡。
“对不起,先生,余额不足。”
“这张也是。”
“这张……冻结了。”
我的手开始抖,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结婚七年,我卖了爸妈留下的老房子,送乔若岚从一个没人要的设计师,一路坐上现在几十亿公司老总的位置。
而我,在她嘴里,成了个“吃软饭的废物”。
家里所有的钱都在她那,我的卡,她想停就停。
脸丢尽了。我只能再打给她。
这次她接得很快,语气里的嘲讽能滴出水来:“怎么,又没钱了?沈温言,离开我,你是不是活不下去?”
我拳头攥得死紧,指甲陷进肉里,声音哑得厉害:“爸…手术费不够。”
电话那头一声嗤笑。
“知道了。我让助理给你送张卡,密码是你生日。”
她顿了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省着点花,别像个无底洞。还有,别再打了,烦。”
电话又挂了。
我靠着冰冷的墙,慢慢滑到地上。
无底洞。
原来在她心里,我和我爸,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一个钟头后,乔若岚的助理来了。
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过来,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沈先生,乔总给您的卡。”
一张黑色的卡递到我面前。
我没接。
助理皱眉,不耐烦了:“沈先生?”
“她人呢?”我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死死盯着她,“她为什么不来?”
助理被我吓得退了半步,很快又装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乔总在谈上亿的合同,没时间。她说,一个手术而已,您能处理好。”
又是上亿的合同。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拿过那张卡,指尖冰凉。
“替我谢谢她。”
助理转身就走。
“等等。”我叫住她。
她回头,满脸都是“你怎么这么多事”。
我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个上亿的合同,比我爸的命还重要?”
助理的脸色变了变,眼神躲闪:“我…我只是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