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为了能光明正大出轨。
骗我说,她能看到每个人的寿命还有多少。
她说我还有六十年寿命,而她的初恋只剩七天可活。
因此,这七天,她要向初恋兑现年少嫁她的承诺。
于是眼含愧疚,求我把新房腾出来。
保姆们都在看我笑话,而我不吵不闹打包行李,抱着孩子搬进了隔壁客房。
老婆见我一如既往乖巧,不免红了眼: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委屈你,等阿驰离世,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可她不知,我早就知道她在骗我了。
但,得了癌症,寿命只剩七天的人,是我。
不,不对,算上今天。
只有三天,我就要死了。
1.
“他就这么灰溜溜的搬到隔壁客房了?那半夜听墙角不得心梗死?”
“咋?你还想去帮忙?你没看到雾姐有多宠爱姚先生啊,他现在就是落水狗,你还不知道该恭维谁啊?”
“确实,还是雾姐和姚先生更般配。”
我怀里抱着孩子,从新房推着纸箱出来,一趟趟往隔壁搬东西。
求助的眼神环视四周,可没有一个人接收。
在我确诊绝症的第五天,我的老婆,要和她初恋要在我们的新房里同房。
保姆们将新房里我和她的照片,床套等一一收走。
然后换上了鸳鸯红床单,摆上了姚驰的私物,以及两人的婚纱照。
而祁云雾冷眼扫过一切后,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我。
她蹲在沙发边,细心周到的喂姚驰吃草莓,满是宠溺:
“我答应过你新郎该有的,你都不会缺,不让你吃亏的,乖,张嘴...”
怀里女儿感知到不对劲,嘤嘤啼哭,可祁云雾只当听不见。
她满心满眼只有初恋情深,却要让我和她亲生的女儿被众人嗤笑。
我晃着孩子轻哄,心头涌上万般苦涩。
没办法,我就要死了。
箱子摩擦过地板,处理完一切,我不想说话,打算回房。
可就在经过客厅时,姚驰却迟迟不肯让我走。
祁云雾哄了好半天,他才扭捏着可怜兮兮开口:
“我没几天能活了,也没有孩子,就想借宝宝养两天,体验下怎么做爸爸,又怕冒犯姐夫...”
瞬间,数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而我死死看向祁云雾。
她让初恋登堂入室,我已经成为佣人们逗趣的笑料了。
她难道真忍心,把孩子抢走,让我死前都不能再看孩子一眼吗?
一看到面前的男人满脸惆怅,祁云雾不免心疼,眼神恳切看向我:
“顾己,既然我们的家你都肯让,那把宝宝让给驰驰带,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差点忘了,姚驰可是她年少时认定要嫁的人。
如果不是祁云雾太爱他了,宁愿分手也不愿因自己束缚了他的前程。
他们早该结婚了,而不是让我捡了漏。
我只是适合当丈夫才被她选中,抛却责任外,她对我也不剩什么了。
我强忍脑中钝痛,问她:
“如果我介意呢?这是我们的女儿,她才一个月。”
祁云雾插水果的动作顿住,冷冷回头看我:
“我说了,只是借用孩子三天,驰驰他快死了,没当过爸爸,用一下怎么了。”
“反正你还能活那么久,多的是时间看孩子。”
“她也是你女儿啊,祁云雾,反正我不同意!”我话音掷地有声。
女儿是她大出血整整一天,才堪堪生下的.
她怎么能这么随意,像对待物品?
而且我只剩三天时间了,如果不多看看,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女儿了。
“顾己,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自私,只是三天你都等不了吗?”祁云雾眉头皱紧,语气阴沉。
“我确实...”等不了。
但话音未驰,她就下令让保姆制住我,直接抢走女儿,抱给姚驰。
我咬牙红了眼盯着她,心脏像是被利刃划出鲜血淋漓。
而姚驰却笑颜如花,看向我的眼神尽是得意。
这一刻身上的疼比不了心里的痛。
我使劲挣脱保姆,扑上来抱住女儿就要抢回来。
抓住襁褓边角的那一刻,我一喜,却又瞥见姚驰唇边勾起的诡笑。
我正疑惑,姚驰身体猛地往后一倒,手中襁褓顿时松开。
眼见着女儿就要脱手摔驰,我迅速伸手一捞,把女儿抱紧怀中。
人也因惯性,直接摔在地上,手肘顿时剧痛。
周围一阵惊呼。
而祁云雾却扶住了姚驰,他搂着她,惊慌又委屈:
“姐夫,你要是不愿意借我孩子就直说,没必要拿孩子当挡箭牌,就为了推倒欺负我吧...”
旁边保姆也上前维护他:
“先生,您太过激了,小小姐才这么小,要是掉地上摔伤脑袋,救都救不回来啊!”
祁云雾本来见我为保护孩子,宁愿自己摔地上,闻言又满眼失望愠怒:
“顾己,你竟然狠毒到,拿孩子当欺负驰驰的筹码,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爸!”
她说着又从地上抢走女儿。
“这几天你滚去保姆房住,好好当保姆伺候驰驰。”
语毕,祁云雾看到我眼角渗泪,蜷缩在地,一顿,眼中闪过担忧:
“你不舒服吗?”
一侧,姚驰耸肩:
“姐夫,你又没磕到头,干嘛装的像是得了脑震荡一样,是想让小雾心疼吗?”
“孩子都没哭,你个大男人倒是疼哭了,不好吧。”
祁云雾眼中的担忧消失,随即转为厌恶:
“别在这装的一副死人样,你头上明晃晃的六十年寿命,清清楚楚,你骗不了我。”
我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明明是她一直在骗我。
想我和祁云雾闪婚后,亲密相伴的时光,我竟恍然觉得像场梦。
孕晚期我推掉工作,每天洗手为她做羹汤,怕她长妊娠纹给她擦油。
连她因怀孕最肿胀丑陋的摸样,我都毫不嫌弃的亲亲抱抱...
可姚驰才出现短短五天,一切就都变了。
她忘了我对她所有的好。
祁云雾护着姚驰,连家里保姆都偏帮他。
而我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疼痛渐消后,我从地上坐起,客厅人都走光了。
祁云雾下令这几天不让我见女儿一眼,连我刚搬进客房的行李,也被她扔到了保姆房。
我身体不适,刚想回房,结果却被姚驰叫住。
“姐夫,我打算让我的二哈住这,你要不先在地下室将就几天吧。”
我咬牙,愤愤看向他身后的祁云雾。
祁云雾抿了抿唇,难得的阻止了他的再次驱赶:
“好了,咱们隔壁客房给你的狗住,保姆房适合他。”
听罢,姚驰笑嘻嘻的上楼去,整理狗屋,而祁云雾这才安抚我:
“顾己,我只是想弥补他将死的遗憾,我保证就陪驰驰三天。”
“三天后,我们还能相伴六十年,而他只是过客,你还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不会有任何改变。”祁云雾亲了亲我的脸颊。
“乖,大度一点,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她说完晃着裙角走了。
可她不知,我没时间大度了。
我们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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