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竹捧着手上的画册,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
入眼的每张相片,全是丈夫陆行简搂着苏槿月举止亲密的模样,而他望着对方的眉眼里满是温柔。
纸张已经明显发黄,可想而知这些合影到底有了多少年头。
可......他们在一起分明才一年。
阮向竹眼底惊疑不定。
苏槿月是阮向竹的妯娌,按理她得称呼对方一声“大嫂”。
但自从陆行简的大哥意外离世后,为了避免长房从此没落,他被迫兼祧两房,每月得平分十五天去大嫂的房里。
不仅她哭过,陆行简也大闹了一场,可谁都拗不过天天寻死觅活的婆母。
为了不让她的丈夫为难,阮向竹最终妥协了。
她不清楚苏槿月对此事的想法,反正她自己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行简由原本的半月,到二十天,再到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再踏入阮向竹的房间。
他对此给出的说法是,婆母下了死命令,必须让长房那边尽快拥有传承。
阮向竹也从最开始的失落,转变为痛苦,直至现在的心如死灰。
而此刻的意外发现,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阮向竹猛地起身,她毫不犹豫就往三楼的方向跑去。
陆行简已经长达三个月没有上她的床,要想找到对方,自然只能去苏槿月那里。
她才刚踏上二楼的拐角处,便听见楼上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吟声。
阮向竹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晦涩,随即顺着台阶缓缓往上走。
直到来到苏槿月的房间外,她透过未完全阖上的房门,看见了靠在窗户边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苏槿月的裙摆被高高撩起,双腿随着节奏的律动微微颤动。
陆行简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稳稳地抵在栏杆处,一向清冷高贵的他,此刻竟在苏槿月的耳旁,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舒服吗?”
阮向竹自虐般地看完了这一场,长达半小时的演出。
陆行简喉咙里发出的喟叹声,让她瞬间心如刀绞,但还是咬着牙抬起手,正准备敲响面前的房门。
苏槿月就是在此时,对着陆行简娇嗔:“都半年过去了,怎么我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是这么容易怀上,我当初何必娶阮向竹。”
她顿时怔在原地。
“和你在一起整整六年,我死活就是怀不上。
要不是阮向竹顺利生下你的孩子,我都要以为是你出问题了。”
苏槿月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她的耳旁猛地落下。
阮向竹心神立马变得恍惚,她还来不及琢磨对方话里的深意,就听到陆行简发出一道轻笑:
“老头子当年的遗嘱是,谁率先生下长孙,家里的生意就归谁。
虽然你肚子不争气,但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你,只能把你介绍给大哥了。
所以刚才让你舒服了吗?大嫂。”
“大嫂”二字落入阮向竹耳里,她瞬间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本因为相册,她想要质问陆行简的心思,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苏槿月的嬉笑声:
“幸好你聪明,找了个兼祧两房的说法,不然我们每次还得偷偷摸摸。”
“其实公开后,我反而更加怀念之前偷摸的时候。”
房内再次响起暧昧不清的动静。
阮向竹面无血色地走下楼,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好不容易挪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想起一年前,陆行简在婆母面前,义正言辞地拒绝“兼祧两房”的提议,她不禁在心底冷笑连连。
原来陆家上下,都在把她当傻子戏耍。
而就在这时,阮向竹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忽地亮起。
上头赫然是“父亲”二字。
原本逃避许久的她,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接起:“改嫁的事情,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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