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儿的舞蹈老师一起被埋在酒店的废墟之下。
救援人员快要将我救出来时,方文州却指着白婧雪告诉他们:
“先救她。”
就连我女儿也附议:“叔叔,先救白阿姨,我妈妈不会生气的。”
救援人员一口回绝。
我被抬出来时,怀了六个月的胎被挤压的快要从身下滑出来,鲜血沾染下半身。
方文州和女儿却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生出孩子后,我大出血止不住,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
打通方文州的电话,女儿的声音出现在耳侧:
“白阿姨,不如你当我妈妈吧,刚刚我妈浑身是血,恶心死了。”
方文州嘱咐她:“你喜欢白阿姨可以私下叫她妈妈,但千万不能让你妈知道明白吗?”
“你妈还怀着弟弟,我们不能刺激她。”
女儿兴高采烈答允。
这对父女,我不要了。
……
手机啪一下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急救室,除了紧急预备血液的人员,明显呼吸一滞。
我支起虚弱的身子,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给我吧,我自己签。”
我强撑着写完最后一笔,眼前一黑,睡在手术台上没有了意识。
大颗眼泪却从我的眼角滑落。
尿意将我憋醒,我强撑着下体撕裂的痛苦,还有被石头砸折的脚踝。
几乎是走一步摔三跤,终于爬到了厕所门口。
却听门口医生闲聊:“听说那个女人被救出来以后,方文州嫌弃我们医院医术不好,当即叫助理将私人飞机开过去,带她去了A市最好的医院呢。”
“在场的救援人员说,事发时白婧雪躲在了墙角,上面落下来的大石块根本没碰到她。
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看方文州大惊小怪。
自己的妻子都伤成这样了,到现在连他人都没见到呢。”
医生们下意识“嘘”她,且放低了声音:
“这样说来安小姐也快可怜的,她现在刚死里逃生,还生下了孩子,自己老公对她置之不理。
等会你们的嘴巴都要严实点,知道吗?”
可这些,都被摔在厕所里的我一字没落的听到。
心像是有千万只蚂蚁趴在上面啃食,又难受又痒。
在医生看见我的瞬间,我心口的血飘进口中,吐了出来。
将她们吓坏了。
“安小姐,有事叫我们医生,你现在身体虚弱,千万不要自己逞强。”
“我们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呢,你生下来一个男胎,没记错的话,你一胎也是在我们医院生的。
你生下姑娘后你老公握着你的手哭的百米之内都能听到呢。”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有些受惊,忙说道:
“现在儿女双全了,可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啊。”
我甚至都不明白,这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个好消息。
记得我怀窈窈时,方文州紧张又小心翼翼,被称为工作狂的他到点下班。
十个月来,再也没有一次加班,也没有一次出差,将需要出差的工作都推掉。
他说:“我不想错过你的孕期,你最艰难的时刻需要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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