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上演“她逃他追”的戏码,老公养的金丝雀在雨夜无证飙车,将我妹妹撞飞几十米。
监控里,妹妹的身体被桥墩钢筋贯穿。
沈薇踩着高跟鞋下车,毫不在意将妹妹踢远了些,“晦气,弄脏了我新买的保时捷。”
老公连夜赶到停尸房。
却不是来看妹妹最后一眼,而是用母亲的命威胁。
“你妹已经死了,但你妈还活着。签了谅解书,否则她明天就会‘意外’从医院天台跳下去。”
“还有,这次得委托你做薇薇的辩护律师。”
我颤抖着手签下名字,转头听见他在病房外哄沈薇。
“别怕,程晚秋是京市最出名的律师,她会帮你摆平的。”
庭审现场,我被迫为沈薇辩护。
法官最终以“证据不足”为由,当庭释放了沈薇。
庭审刚结束,我就接到医院的电话。
疯了一般赶到后,却只看见白布下母亲冰冷的身体。
护士红着眼睛递给我一个染血的纸团。
那是母亲跳楼前留下的,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血字,“报仇。”
1
由于从几十层的高楼上坠落,母亲的身体已经扭曲变形。
本该带着温柔笑容的脸也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胃里一阵痉挛,我忍不住转身冲进卫生间干呕。
吐完出来,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我。
我终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抱着骨灰盒失魂落魄回到别墅,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震天动地的音乐声。
推开门,刺眼的灯光和嘈杂的笑声瞬间将我淹没。
香槟塔高高堆起,沈薇穿着价值八位数的高定礼服站在萧璟珩身边,笑得明媚张扬。
好像那个雨夜被撞飞几十米的人命,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大律师吗?”
沈薇眼尖地发现了我,故意提高音量,引得所有人转头看向我。
宾客们的目光里带着讥讽、怜悯,还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程律师真是大度啊,为了陆总,连亲妹妹的命都能不要。”
“可不是嘛,还有脸来参加庆功宴,真是‘敬业’。”
“啧,为了男人连底线都不要了,真够贱的。”
我死死攥紧骨灰盒,指节泛白,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火,烧得生疼。
萧璟珩淡淡扫了我一眼,语气冷漠,“既然来了,就安静点,别扫兴。”
沈薇得意地勾起唇角,故意挽住他的手臂,娇声道,“璟珩哥哥,姐姐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她可是亲手帮我脱罪的。”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讥讽的哄笑。
看着她虚伪的笑脸,我脑海里不断闪回监控画面。
妹妹的身体被钢筋贯穿,沈薇高跟鞋踩过血泊,像踢开一块垃圾一样,把妹妹踢远。
我的母亲……
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胸口像是被撕裂一般。
她们都死了。
而罪魁祸首,却在这里狂欢。
顺着我的目光,沈薇也看清了怀中的盒子,夸张地捂住嘴惊呼。
“姐姐,你明知道今天璟珩哥哥要为我设宴庆祝,还拿这种晦气东西来做什么?”
听到她说母亲晦气,我再也忍不住怒气,厉声喝道,“这是我妈的骨灰!”
“你害死我妹,逼死我妈,还有脸开什么宴会?”
全场鸦雀无声,我看到了萧璟珩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慌乱。
良久,沈薇突然噗嗤笑出声,笑倒在萧璟珩怀中直不起腰。
“天啊,璟珩哥哥,你信吗?她该不会随便拿个盒子装点蛋白粉,故意来闹事的吧?”
“阿姨的病情一直还稳定,怎么可能刚打完官司就出事了。”
萧璟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大步走上前,一把抢走骨灰盒。
我不顾一切冲上前抢,却被沈薇拦住。
她假意拉我,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自己猛地向后一仰,摔进了身后的香槟塔里。
“啊!”
香槟塔轰然倒塌,沈薇狼狈地跌坐在蛋糕和玻璃碎片中。
昂贵的礼服彻底毁了,奶油和酒液糊了一身。
泪眼婆娑对着我指责,“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萧璟珩脸色瞬间阴沉,大步走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按在墙上。
“程晚秋,你闹够了没有?”
我呼吸困难,仍旧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骨灰盒,挣扎着伸手去够。
萧璟珩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突然笑了。
“这么想要?”
说完,他松开我,转身走进洗手间。
我踉跄着追上去,眼睁睁看着他抬手。
“不要!”
我撕心裂肺喊出声,可已经晚了。
母亲的骨灰,被他全部倒进了马桶。
2
哗啦啦的冲水声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脏
萧璟珩还不肯放过我,拽着我到了沈薇面前。
“给薇薇道歉。”
沈薇眼眶通红,楚楚可怜地缩在沙发里,保姆正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
看到我被拖过来,露出一个得逞的冷笑,嘴上却软绵绵地说,“璟珩哥哥,别为难姐姐了……”
“跪下。”
萧璟珩一脚踹在我膝窝,我重重跪在满地玻璃渣上,尖锐的碎片立刻刺进皮肉。
耳边是宾客们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眼前是沈薇藏在委屈表情下的恶毒笑意。
咬烂嘴里的肉,我仍无法对着害死妹妹的人说出“对不起”。
沈薇佯装大度扶我,凑到耳边说的话却十分恶毒。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那个小贱人穿着和你一样的裙子,才故意踩油门的哦。”
我猛地抬头,对上她充满恶意的眼睛。
“还有啊,你妈妈跳楼前,我特意去病房告诉她,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抄起地上破碎的酒瓶就朝她扎去。
“啊!”沈薇尖叫着往后躲。
萧璟珩反应极快,扣住我的手腕反向一拧。
骨头错位的脆响伴随着剧痛,我的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跪在满地狼藉中,手臂传来钻心的痛,却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半年前,我第一次收到沈薇的挑衅短信。
低温蜡烛、满背的鞭痕,还有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姐姐,璟珩哥哥最喜欢这样玩我了,你能满足他吗?”
“听说你还是个律师呢,那岂不是整天一本正经,连在床上都像条死鱼似的?”
我被恶心得想吐,当晚就打印好了离婚协议。
萧璟珩却不肯,用母亲的病情威胁。
“秋秋,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可这协议要是生效了,下周为你妈做手术的王医生可就要爽约了。”
许是为了母亲的病情,许是对他还残留着一丝幻想。
我收回了离婚协议。
可也是这份愚蠢的期待,生生夺走了母亲和妹妹的命!
“程晚秋,你聋了吗?”
萧璟珩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拽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在看一条狗。
“我让你给薇薇道歉。”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却仍不肯低头。
萧璟珩冷笑一声,眼底的寒意更深,“不道歉?”
“那好,既然你这么倔,那就别怪我无情。”
他一把拽起我的头发,拖着我往别墅的后院走。
后院的角落里,立着一个巨大的蜂箱。
那是三年前,萧璟珩亲手为我搭建的。
那时我总爱喝蜂蜜水,他笑着说外面的蜂蜜不纯,非要自己养蜜蜂,让我喝到最天然的蜜。
“秋秋,以后你喝的每一滴蜂蜜,都是我亲手为你采的。”
男人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如今,他却拽着我的头发,一把将我甩到蜂箱前。
“既然你不肯道歉,那就好好尝尝你自己喜欢的蜂蜜吧。”
说着一把扯开我的外套,粗暴地撕开我的衬衫,直到我身上只剩单薄的内衣。
黏稠的蜂蜜被倒在身上。
冰凉的液体顺着皮肤滑下,黏腻得令人作呕。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蜜蜂嗡鸣着飞出,黑压压朝我扑来。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蜂刺扎进皮肤的每一寸,火辣辣的疼。
我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耳边是沈薇刺耳的笑声,和萧璟珩冷漠的命令。
“好好反省,什么时候肯道歉,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3
蜂群疯狂地攻击着裸露的皮肤,剧痛像烈火般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我拼命蜷缩身体,却无处可逃。
终于,意识彻底溃散,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
为我输液的护士见我醒来,嫌恶地移开视线,不停嘟囔着,“真晦气,怎么给我分了这个黑心律师。”
从业近十年,我打过上百起官司,90%以上的当事人都对我赞不绝口。
这护士怎么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
未等我开口询问,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推送消息跳了出来。
《扒一扒京市“金牌律师”程晚秋,专为富豪洗白,连亲妹妹的命都能卖!》
帖子里贴满了精心剪辑的聊天记录和伪造的合同截图。
声称我这些年接的案子都是为权贵服务,故意帮有钱人脱罪,罔顾普通人的死活。
评论区早已被水军攻陷:
“听说她为了钱连亲妹妹的案子都能颠倒黑白,真是畜生!”
“这种律师就该吊销执照,滚出法律界!”
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屏幕几乎要被捏碎。
萧璟珩……
他害死我妹妹,逼死我妈还不够,现在连我最后的事业都要毁掉?
颤抖着手点开通讯录,我想联系律所的同事澄清,却发现所有号码都被拉黑。
就连律所的官方账号都发布了声明。
“鉴于程晚秋女士近期涉及重大职业道德问题,本所已终止与其一切合作关系。”
盯着屏幕上这行小字,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男人,竟然落得个家破人亡、事业尽毁的下场!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萧璟珩西装笔挺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得意的沈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醒了?”
“正好,把这份声明签了。”
他甩过来一份文件,我低头一看,是《自愿放弃律师执业资格声明书》。
抬头,死死盯着他。
“凭什么?”
萧璟珩冷笑一声,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就凭你妈还需要我的人脉治病。”
“程晚秋,我知道你给薇薇辩护心里不痛快,为了防止你哪天说出真相,我必须这样做。”
原来他还是不肯相信母亲已经死了。
明明他为母亲安排的病房就在顶楼,可他甚至懒得去看一眼。
抓起那份声明书,我在他面前一点点撕成碎片。
萧璟珩眉头紧皱,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程晚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薇薇就从来不会这样。”
“她温柔小意,懂得依赖我,可你呢?为什么非要和一群男人在律所里整个先后?”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还是不肯签字,我就停了给你妈的治疗。”
威胁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可我只觉得可笑。
初遇时我是他公司花重金请来的代理律师。
他欣赏我果断干练,主动追求。
可婚后,他又觉得我不够顾家,事业心太重。
真是讽刺。
萧璟珩很快带着沈薇离开,我强撑着从病床上爬起来。
整个身体都被蜜蜂蛰得浮肿,伤口不断往外渗血。
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恨意更让我无法停下。
三天。
足够我逆风翻盘了。
4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悄悄溜出医院。
打车直奔律所,却发现门禁卡已经被注销。
保安认出我,眼神里充满鄙夷,“程律师,您已经被解雇了,请别让我们难做。”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萧璟珩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刚要转身离开,一群人乌泱泱围上来。
“黑心律师去死!”
话音刚落,几十个臭鸡蛋砸到脸上,乌黑的蛋液顺着脸颊滑下,腥臭的气味钻进鼻腔。
我踉跄着后退,又被人推搡着往前。
人群中突然伸出一双手,猛地扯开我的衣领。
“让大家都看看,这种贱人长什么样!”
布料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我拼命护住胸口,却在抬头时看到这双手的主人。
是去年那个被家暴的妇女。
当时我免费帮她打离婚官司,自掏腰包给她孩子买奶粉。
此刻她却举着手机,对着我狼狈的样子疯狂拍摄,嘴里大喊,“大家快看!这就是那个丧良心的程律师!”
心脏像被捅了个窟窿,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余光瞥见马路对面,萧璟珩搂着沈薇的腰,冷眼瞧着我的狼狈。
他毁掉我的事业和名声,不止是为了担心沈薇的事情败露。
更是想彻底将我囚禁在家中,只做他一人的掌中之物。
想到他拿走的证据,我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哀怨眼神。
许是第一次见我服软,萧璟珩的眼神瞬间亮了。
既然他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那我就演给他看。
晚上,我拖着满身赃污回到家。
径直走到萧璟珩面前,缓缓跪下。
“老公,我错了。”
声音沙哑,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萧璟珩嘴角控制不住上扬,眼底是得逞的快意。
“想通了?”
我低着头,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卑微,“是,我明天就去签字。”
萧璟珩满意地勾起我的下巴,“这才乖。”
转头看向沈薇,眼神轻佻,“今晚你来伺候我和薇薇,你没了工作往后可就只能靠我养活了,得像薇薇这样能让我舒服才行。”
强忍作呕的冲动,我乖巧应了声“好。”
当晚,我跪在床边,像个卑贱的暖床婢。
替他们递上避孕,为沈薇擦拭身上的液体。
直到两人餍足,相拥着去浴室清洗,我终于有机会拿到萧璟珩的手机。
指纹解锁,找到云端备份中那晚的行车记录仪。
迅速将文件传到自己邮箱后,我删除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
……
隔天清晨,萧璟珩还沉浸在掌控了我的美梦中,伸出脚等着我给他穿袜子。
可等了许久都没人过来。
正要发火叫我时,助理突然打来电话。
“萧总,太太今早向法院提交了上诉申请,要求重审沈小姐的案子。”
萧璟珩嗤笑出声,“她不敢,她妈还在医院呢。”
“是真的萧总!而且医院传来消息,说、说太太的母亲两天前就火化了!”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