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愧

明九歌走后。

萧北渊翻看着她留下的书籍，试图找出魔族的弱点和那天他所看到的那个魔族的身份。

林火在他身旁坐下，眼中的光微微有些黯淡。

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北渊头也不抬：我说了，天机不可泄露，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林火眼眸低垂，自嘲地笑了笑：无非便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呗。

萧北渊合上书，看了他一眼。

看来我猜对了，能搅乱天下的，是皇室独孤家族的人吗？林火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记得，母亲在他年幼时，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于非命。

如果是皇室，如果是皇室

他捏着拳头，手背因为愤怒而青筋毕露。

萧北渊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情，上一世他在服下绝情蛊后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心中的仇恨像是在胸腔里点燃了一把火，将他整个人的理智都焚烧殆尽。

于是他回到了独孤家，倾覆了整个肮脏龌龊的王室。

但这一世的他，却不得不为了明九歌，咽下这口气。

我理解你想要报仇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时候，明白吗？

如果是没有中蛊，没有修炼邪术的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应该不会那样残忍嗜杀。

不过如今魔族虎视眈眈，一切决定都该慎之又慎。

想到明九歌，林火心中翻涌的仇恨渐渐平息下来：放心，我不会冲动的。

默了默，他看向萧北渊，眸光深沉：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个人，不，你这只五灵兽很奇怪。

你对我的事情，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萧北渊淡淡看向他：那又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好像完全清楚我会面对什么经历什么，这种感觉，挺奇怪的。林火耸肩道。

你想多了。萧北渊敛眉道。

林火也不在意他的敷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要确认这个人对自己和明九歌没有恶意，他对萧北渊隐瞒了什么，并不是太好奇。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高悬在南楚上空。

萧北渊站在窗前，想起了明九歌所说的梦。

为什么明九歌会梦到上一世发生的事，跟自己打开时空通道来到过去有关吗？

无疑，他是爱着明九歌的。但来到这个时空，他对明九歌满心爱护，却没有太亲近。

一是因为十年过去，他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直率，喜欢就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少年。他为了救她而来，而且注定魂飞魄散，没必要让这个明九歌对他生出太多感情。

二是在他心中，同样是明九歌，那个遍体鳞伤，在他面前香消玉殒的她，在他心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记。

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也没法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