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千块钱。”我懒得和他说细节。
他点了点头，然后指着坟说，“你光鞠躬不行，你得磕头。”
我实在不想给她下跪，但又想着死者为大，也一心不想让她纠缠我妈了，这才跪了下来，又念叨念叨，这才了事儿。
这次我完全是按照我妈的交代去做的，回家之后，我妈舒了一口气，“今晚肯定能睡个安稳觉了。”
当晚她的确睡的不错，第二天低烧退了，精神头也很好。
我终于能放心下来点儿，去公司上班了。
晌午的时候，我爸破天荒的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下接通，他声音难得温和，“妮儿，你现在在上班呢吧？你妈昨晚睡的怎么样？”
我感慨他现在也算是有点良心了，“很好。”
“那就行，我昨晚一整夜都守在你奶的坟头前，我和她念叨着，有啥事儿来托梦给我，你们娘儿俩不容易，不让她去干扰你们。”
“那谢谢你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下个月就是清明节了，你到时候再来给你奶烧烧纸。”
“好的。”
我手头还有工作，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第三天，我爸竟然每天都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问我妈的情况。
安生日子没几天，我妈晚上一身尖叫，我刚到她的屋子里，她就瞬间瑟缩到了我的怀里。
她哭噎着：“云云，这可怎么办啊，你奶她，又来了……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孙子娶媳妇，就要把我带下去，还一直对着我头顶吹气，我实在受不了了。”
这次她的身体似乎有些严重，第二天直接发起了高烧。
我带她去医院，输液也只能勉强维持到低烧，她的精神也十分萎靡。
就在这时候，我爸又打来了电话，“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我情绪不佳，“不太好。”
趁着对方没说话，我又按照我妈的意思说着：“爸，要不请个人，送送我奶？是不是在下面过的不如愿？”
我爸顿了下，“你有空的时候，回家一下。”
我为了我妈，应了下来。
我本意是实在不愿意信这种东西的，但目前的医学也确实解释不了我妈的情况，我找的心理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至今也没参透其中意思。
我再次回到了我爸家里，他自己坐在客厅里，抽着烟，抬眼看了我一眼，说：“坐。”
客厅的布局和之前不同，这次我奶的遗像就摆在正中间，让人浑身不适。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着：“你奶这一辈子都是为了我，她性子执拗，有时候我也没办法。”
“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到今年清明节，去世整整一周年，估计还是放心不下我们，昨晚她给我托梦，说让你多帮衬下你弟弟，只要让你弟弟顺利娶个媳妇儿，她就能安心了，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搅你妈和你的生活了。她还说，如果你不愿意，她就要把你妈的魂儿勾走。”
我瞬间拧起眉头，“爸，啥意思？帮弟弟？”
他点着头，往院子外头看了一眼，“你看，你一个妮儿们家的，现在在城里有车有房有体面的工作，你弟弟什么都没有。你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给外人，不如给你弟弟。他是咱家的根儿，他娶媳妇儿延续香火，你奶也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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