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蜷缩在角落。
猎犬撕咬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骨头似乎都被咬碎了。
我的意识一只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朦胧中我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
屠宰场。
铁钩上挂满剥了皮的动物尸体,血水顺着沟槽往外流。
我那时还未完全化形,只是一头幼鹿,被猎人的陷阱夹住后腿,卖给了屠户。
屠刀高高举起,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住手!”
一双布满皱纹的手突然按住屠夫的刀。
是裴家老太太。
她穿着素净的旗袍,头发花白。
"这鹿还活着,我买下了。"
她付了三倍价钱,亲手解开我腿上的铁夹。
她的手掌很暖,小心翼翼地包扎我的伤口。
“小可怜,别怕。”
她没问我为什么会有人的眼睛,也没问我腿上的伤为什么愈合得这么快。
她只是轻抚我的头,像对待一个迷路的孩子
“走吧,回山里去。”
那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没有索取的善意。
......
“鹿瑶!家里出事了!”
裴父的声音将我从朦胧中拽回。
他西装凌乱,额头全是冷汗,跪在我面前的样子像个乞丐。
“家里的金龙鱼一夜之间全死了!”
“富贵竹也枯了!”
“合作方集体撤资,项目接连出事故!”
他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的皮肉里。
“你必须回去!现在!立刻!”
我甩开他的手。
那些不详之兆...
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家的气运是和我的孩子绑定的。
那是我的力量,我的庇护,维系在他们身上。
现在孩子没了,裴家的自然承受不住以前的福报。
“鹿瑶,求求你原谅绍钧吧,再和他生个孩子。”
一瞬间我马上明白了过来。
裴绍钧为什么会那样猛烈的追我?
裴父曾对我说,裴绍钧是裴家的未来,需要我庇护。
我为了报答老太太的恩情,为了延续与裴家的羁绊,我嫁给了他。
他们盼望我生下孩子。
不是因为爱。
是为了将我永远绑在裴家。
为了让我的庇护能力,通过我的孩子,世世代代庇护裴家。
我,不过是一个生育工具。
我抬头看向裴父,眼神冰冷。
“你们,都知道。”
“你们,利用了我。”
裴父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猜出真相。
“最后一次。”
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平静。
“我会替裴家挡最后一劫。”
然后,我会亲眼看着他们,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