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风有点凉,吹得我直哆嗦。
顾北站在我旁边,手里夹着一支烟。
“你很冷吗?”他侧头看我。
我摇摇头,但下一秒,他的外套已经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他嗤笑一声:“装什么客气。”
我没接话,只是抬头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他突然开口,“明天别去上课了。”
我转头看他:“为什么?”
“带你去个秘密基地。”
他弹了弹烟灰,眼里带着几分挑衅,“敢不敢?”
我沉默了两秒,点头:“好。”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早起。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今天这么早?”
“嗯,学校有早自习。”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走出家门,顾北的摩托车已经停在巷子口。
他扔给我一个头盔:“上车。”
摩托车一路飞驰。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电玩城的门口。
“就这儿?”
我有些意外。
“怎么,失望了?”
他挑眉,“难道你以为我要带你去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电玩城里光线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
顾北换了满满一筐游戏币,拉着我玩遍了所有项目。
“你太菜了。”
赛车游戏输了三局后,他毫不留情地嘲笑我。
我不服气:“再来一局。”
这一局我全神贯注,终于在最后一圈反超。
屏幕上跳出“WINNER”的字样时,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北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苏楠,原来你也会笑啊。”
我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自然:“我又不是机器人。”
接下来的日子,逃课成了常态。
我们去酒吧、台球厅、KTV,甚至翘掉整个下午的课,坐在河边发呆。
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直接跌到了中下游。
班主任老刘找过我三次,最后那次他直接拍了桌子:“苏楠!你再这样下去,你连二本都考不上了!”
走出办公室后,魏琳靠在墙上,冲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怎么样,堕落的滋味不错吧?”
我假装慌乱地别开脸,快步走开。
月考成绩单发下来那天,全班哗然。
我的名字排在倒数第二页,魏琳则高高挂在榜首。
她拿着成绩单,趾高气扬地走到我面前,嘲讽道:“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前年级第一吗?”
我低着头收拾书包,没理她。
“苏楠,你特么装什么清高啊!”
她突然一把抢过我的试卷,“让我看看学霸考了多少分?”
试卷被她撕成了两半,飘落在地。
教室里瞬间安静。
我蹲下去一片片捡起碎片,手有点抖。
“够了。”
顾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推开魏琳:“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有病就去治。”
魏琳震惊道:“顾北!你忘了是谁……”
“闭嘴。”
他冷冷地打断她,转头看我,“走,透透风。”
我默默地跟着他离开教室。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我眼睛发酸。
顾北靠在栏杆上,问我:“后悔吗?”
“什么?”
“跟着我逃课,成绩掉成这样。”
我望着远处,轻声说:“不后悔。”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傻子。”
那天晚上,顾北破天荒地送我到家门口。
“明天见。”
他转身要走。
“顾北。”
我叫住他。
他回头:“干嘛?”
“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嗤笑:“谢个屁。”
顾北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自从上次他在教室里为我出头后,他逃课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偶尔会翻开课本装模作样地看几眼。
班里的女生都在传,说顾大少爷为了我收心了。
只有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周三下午的体育课,我借口生理期不舒服,独自留在教室刷题。
门突然被推开,魏琳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
“装什么用功呢?”
她一把抽走我的笔,“现在知道急了?晚了!”
我抬头看她:“把笔还我。”
“还你?”
她冷笑一声,抬手就把我的笔扔出了窗外,“有本事自己去捡啊。”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我轻声说,“魏琳,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忍你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讥讽道:“因为怕我?”
“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我凑近她耳边,“比如现在。”
我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窗边。
她重重地撞上窗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的跟班想冲上来。
“别动。”
我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不然我就把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