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苓与往常一样,周一去了陆思年的住处。
陆思年自那日回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酗酒。
她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又一次敲响了门,“你有胃病,要好好吃饭。”
“砰——”地一声巨响,酒瓶砸在门上,吓了萧苓一跳。
“滚!”
萧苓对他的吼叫充耳不闻,推开房门,拿起一瓶酒,“要是我把剩下的十瓶都喝光,你就吃饭好不好?”
他睁着黑眸,望向她,眼底是深深的怀疑。
她也不恼,仰头将酒灌入腹中。
一瓶接着一瓶,很快,她喝完了所有的酒。
陆思年虽不情愿,但还是接过饭菜,吃了起来。
一抬眼,萧苓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她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这是酒精过敏的症状。
陆思年见状,嘴上咒骂她是疯子,可还是将她送去医院。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照顾她的佣人,告诉她,是陆思年送她来的医院。
她弯了弯唇,无声地笑了。
从前,他只会对她置之不理。
这一次,亲自送她来医院。
可见,她的举动,让他动摇。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多了几分。
出院后,她去了盛鸿家。
她记得,这天是盛鸿的生日。
赶到盛家时,他赶走了所有佣人,浑身发烫地躺在床上。
他发烧了。
“阿汐......不要走......”
她抓住他在半空摸索的手,连忙安慰他,“我不走,别怕。”
她片刻不歇地照顾他,给他喂药,擦汗。
直到半夜,他才清醒过来。
她拿出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插上蜡烛,“阿鸿,生日快乐。”
他的父母在他生日那天去世。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给他过过生日。
许愿时,他只是淡漠地看着蜡烛,没有说什么。
她便替他许了愿。
“一愿无病无灾。”
“二愿事事顺遂。”
“三愿永远被爱。”
吹完蜡烛,她从身后抱住了他。
“以后的每一年,都要平安快乐。”
盛鸿身子一怔,也是第一次,没有推开她的碰触。
彻底清醒后,盛鸿赶走了萧苓。
她没有因此伤心,她已经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离开盛鸿后,她去找了穆朗。
穆朗平日发泄的方式,是进行各种危险的运动。
其中有一种,叫做赌命赛车。
岳汐出国那天,他签下赌命赛局,险些丢了半条命。
这一次,岳汐再次选择离开,他也又一次去了赛场。
她赶去赛场时,穆朗已经穿戴完毕,准备上场。
她冲上去,拦下他,“阿朗,别去!”
周围人见他被一个女子拦住,纷纷笑话起来。
他顿时黑了脸,“滚!”
萧苓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站直后,一把抢走他的头盔,“你非要比的话,我和你比!”
此言一出,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就她!”
“是来送命的吧!”
她却毫不在意,走进了赛场。
穆朗出言警告,“你可别后悔!”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比赛开始后,穆朗车技一向不错,将她甩在身后。
大家都笃定她赢不了。
直到最后一圈,关卡非常刁钻,经验极高的赛车手,也要倒吸一口冷气。
穆朗降低车速。
而萧苓却认为这是一个转败为胜的关键。
她加大油门,猛地冲了过去。
如她所料,她先一步冲过终点,可车子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她下半身满是血,却依然强撑着站了起来。
“我赢了,你能答应我一个愿望吗?”
他像看疯子一样看她,罕见地没有拒绝。
她靠近一步,望向他的泪痣,“我能摸摸它吗?”
他怔住了。
她差点丢了性命,就只是为了他脸上的痣?
她热烈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竟下意识呼吸一颤。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与他们三个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度过。
许是萧苓做的一切奏效了。
他们没有赶走她。
他们依然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岳汐身上,岳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岳汐离开前,办了一场画展。
她知道他们三个都会去,她有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于是,画展开展那天,她忍不住去找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