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府的日子,杨嫣然总是寻各种法子,找她麻烦。
杨嫣然陷害她毁了嫁衣,月南寻罚她去杨嫣然身侧,伺候杨嫣然三日。
她毕恭毕敬,态度谦卑,没有一丝反抗。
她好像接受了一切,也不在乎他了。
月南寻有这个念头时,心脏一震。
“你真的对我没那种心思了?”
她麻木摇头,“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月南寻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本该满意的他,却烦躁起来。
末了,他强压下不适,甩袖离去。
过了几日,北狄进攻的消息传来。
他拎着闻清熙进宫面圣。
保家卫国,过去的闻清熙一马当先,可现在的她,只能躲在马车一角,暗自神伤。
她畏畏缩缩下了马车,曾经衬得她英姿飒爽的官服,现在却像是捡来的旧衣服。
“闻将军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
“她还能带兵打仗吗?”
......
她听着官员们的窃窃私语,将头埋得更低。
男子打量的目光,让她恐慌。
随着公公的一声吆喝,上朝了。
金銮殿内,圣上高坐龙椅之上。
他望着瘦骨嶙峋的闻清熙,担忧地皱起眉。
什么样的病,会让一个人改头换面,与往日截然不同。
“闻爱卿英勇善战,三年的时间,病肯定也好了,朕指望着你带兵击退北狄!”
“朝中无人可用,唯有闻将军了!”
圣上转着玉扳手,等着她答复。
闻清熙觉得肩膀好似被巨石压住,让她难以喘息。
她死死攥紧手心,撩起袍子,颤着身子跪下,“禀陛下,贱奴......无法打仗......”
群臣哗然,圣上猛拍龙椅。
“三年前,你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只要喊出你的名字,都能吓退敌军十里!”
“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变了心思!不愿为千万子民赴汤蹈火!”
圣上发怒,臣子惶恐地跪了满地。
闻清熙嚅嗫半响,眼角一滴清泪划过,“陛下......贱奴三年里,被挑断手筋脚筋,废去武功,喂了数次软筋散,无法再为您分忧了......”
殿外雷声阵阵,闪电划过,照亮闻清熙的面容。
她把心一横,再无顾及地跑进雨中。
雨水打湿她的衣裳,愈发显得她瘦骨嶙峋,好似缠绵病榻一样。
水滴冲洗她身上的脂粉,露出她白得惊人的面容,没有半点血色。
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露出脖子上的刺青,让人瞠目结舌。
月南寻更是面色惨白,瞳孔巨震,眼睛无法从刺青上离开。
刺青只有两个字——娼妓!
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