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人都是Rh阴性血。
他们一直闹着不肯治疗,医院也就没调取血袋。
现在苏席想输血,我就成了最佳的移动血袋。
但……
我捂着嘴唇轻咳几声,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三哥,我也想救你。”
“可是那天,我洗衣服时不小心摸了下棠棠的裙子,二哥为了纠正我的善妒,将我丢进了泳池。”
“我发烧了整整三天,现在还有肺炎,根本没法献血。”
听到我没法献血,原本成竹在胸的苏席突然就慌了。
“你你肺炎了?”
“苏贱朵,你这个时候肺炎,是诚心不想救我吧!”
他看我的目光充斥着谴责。
我却只是晃了晃和宋棠的聊天记录。
“三哥你别急,棠棠也是Rh阴性血。等她回来,她会救你的!”
听见我提起宋棠,宋席一愣,随即摇头道。
“棠棠身体那么弱,我不忍心她抽那么多血。”
“这样吧,你们先把血调过来,等棠棠回来了,我们立刻就用!”
小腿的突然恶化,让苏席有了一丝危机感。
他铺了个台阶,态度虽恶声恶气,眼神热切却盯着我,等我劝他血到了就手术。
但我只是静静的应了声好,没有多说一个字。
直到此刻,苏家人都以为他们的伤,想治随时都能治。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七点,市中心的一个大楼会因为年久失修自燃。
——届时,全市将停电整整二十个小时。
如果那时他们才答应手术,等待他们的便是在黑暗里截肢。
就是不知道,那时,他们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宋棠?
夏季炎热,苏家父子不肯接受消毒。
没一会儿,就有不少苍蝇蚊虫,绕着他们满是血腥气的伤口打转。
他们嫌烦,却又实在疼的不想动。
便冷漠喊我:“苏贱朵,你傻站着干什么?”
“是想等虫子把我们血吸干了吗?!”
他们不喜欢看我清闲,无论是在苏家,还是医院总想给我找事做。
如他们所愿,我找跑腿下单了一瓶杀虫剂,在屋里一顿狂喷。
苏席被呛的咳嗽,大哥二哥也纷纷开口斥责。
一片混乱中,只有苏父毫无反应。
“爸,苏贱朵这种不懂事的妹妹,我不认!”
“你把她赶出苏家,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二哥苏凌是名优秀的钢琴家。
所以,前世他右胳膊粉碎性骨折,左胳膊的筋脉也被车门完全割断后。
我在四十二度高温中,跪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感动神经学教授答应出山,治好了他。
可宋棠回来后,随便给他倒了一杯水。
二哥便不顾自己刚动完手术抬手去接。
刚接好的神经因此断裂。
苏凌至此,彻底和钢琴无缘。
事后,他却将一切怪到了我头上。
“苏贱朵,要不是你找那个狗屁专家,我的手怎么会废?”
“你去死!去死!”
他将我扔进无人区时的嘴脸,和此刻要苏父将我赶走时一样狰狞可恐。
我静静的看着,内心一阵儿释然。
觉得所谓亲生家人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