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蹄突然踩在我的手腕上,“咔嚓”一声手腕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周建安才不紧不慢走上前,一脚踹开疯牛。
我和妹妹同时住进了医院,周建安或许因为愧疚,稀罕地守在我的病床前。
警卫员买来一份杏仁露。
周建安眉头紧锁,“她杏仁过敏,你怎么办事的?”
我僵在原地,我从未跟他说过自己杏仁过敏,直到婚后三年我误吃干果,喉头肿痛差点休克。
我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周建安,你怎么知道我杏仁过敏?”
可若是他重生了,为何不像前世说的那般重续前缘,为何要这么对我?
他神色平静,“欣欣说的……”
半夜起来上厕所,无意中听到他和警卫员聊天。
“团长,你故意让我在夫人身上涂抹让牛发疯的药水,如今夫人受伤这么重你忍心?”
“哎,我也没想到会伤那么重!那天她故意撞伤程程,我不过是想小小惩戒一下。”
“姜婉出身农户,身体板结实,养两天就好了!”
那瞬间我觉得寒冷刺骨。
原来那天牛发疯不是意外,是他为了给林程程出气故意人为。
后面几天我再没见过周建安。
医院的护士悄悄八卦。
“真羡慕林知青,周团长天天接她出去体察民情!”
“可不是,林知青身上的衣服都没重样的,听说都是周团长亲手选的!”
前世为了让我穿得舒服,周建安亲自学习裁缝和设计,我的衣服都是他亲手设计缝制。
离开前三天,周建安要我为村里的知青们办理送行宴。
我拖着还未痊愈的伤,忙前忙后,只想他心情愉快给我签下离婚申请。
“林知青为了周团长,拒绝回城,这个宴会是周团长特地为林知青举行的庆功宴!”
“你说姜婉也真是,啥啥都比不过林知青,还一直霸占着周团长干啥?”
周建安穿着新婚那天的中山装,站在门口伸着脖子等待林程程的到来。
警卫员匆匆跑进来,“团长,林知青不见了!”
周建安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脸色冷肃转过身掐着我的脖子。
“姜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过多少次,我和程程只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为什么要逼走她?”
“你知不知道,她回去会被家里人嫁给瞎眼连长?”
我呼吸困难,艰难地看向那张纸条。
“周团长,我本想不要名分守在你身边。谁知姜婉写信向家里告密,我不想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会远走天涯,为你守身一辈子!”
好一个守身一辈子,那我算什么,我和周建安上辈子至死不渝的爱又算什么?
“我没告密,我没有!”
周建安阴冷眼神扫过我,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周建安,我真的没有告密!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警卫员抓来了我年幼的妹妹,将她放在湖水边。
“姜婉,你把程程逼到哪里去了?”
妹妹幼时落水变得痴傻,这些年她最怕水。
她吓得哇哇大哭,朝着身边熟悉的周建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