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昭笑得无比得意。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旺财,根本没有咬我。
它摇着尾巴在我身边打转,鼻尖轻轻地拱着我的裙摆。
狗只有对信赖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在秦家父子惊诧的眼神里,我蹲下身,摸了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他们都忘了,这小狗,是我送给秦煜昭的礼物。
三年过去,我珍视的人把我当作洪水猛兽,小狗却还记得我这个旧主人。
胸口被秦煜昭刺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我摇摇头,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罢了。
我站起身,径直朝着院门走去。
走出这道门,我与秦府,再无干系。
可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
“清漪,你怎么流血了!”
我曾经的卧房里,正躺着昏迷不醒的许清漪。
郎中捋着胡须,不停地摇头:“秦夫人胎气不稳,怎么能让她跪在地上呢?正是因为寒气入体,才导致她小产啊!”
此话一出,秦宴和秦煜昭愤怒的目光便落在了我身上。
秦宴面若寒霜。
“这是我和清漪盼了多年的孩子,竟然因为你……你这个毒妇!”
他抬了抬手,便有侍卫一脚揣上我的膝盖,将我死死按倒在地。
秦煜昭恶狠狠地踹我一脚:“真是个丧门星!把她扔进千鲤池去!娘亲没醒来之前,不许她出来!”
我愣在原地。
我自从生下秦煜昭之后,身体就落下病根。
平日里最怕着凉,一旦吹了冷风便会咳嗽不止。
凉水更是一点都碰不得,轻则高烧不退,重则性命垂危。
从前,秦宴和秦煜昭都会小心呵护着,生怕我受了凉。
没想到,现如今秦煜昭竟故意用这一招来惩罚我。
而秦宴,看都没看我一眼,任由将军府的侍卫们将我粗暴地拖出房间。
跌入池塘中时,我想起曾经,为救秦宴而落入冰河的那天。
那晚,我将秦宴救出时,他曾抱着我,声线颤抖:“瑾瑜,秦宴的命从此归你所有。此生此世,我绝不会负你。”
言犹在耳,只是人心易变。
我在冰冷的池塘里挣扎。
岸上的秦煜昭怒火中烧,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也跟着不停跳动。
他大概不知道。
这把平安锁,是他出生百日时,我亲自上护国寺求的。
那时他发了高烧,连日不退。
郎中摇摇头,暗示我们准备后事。
那天,一向不信神佛的我,乱了心神。
在漫天大雪里,我拖着尚未恢复的身体,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只求佛祖保佑,让他平安。
当我倒在护国寺门前时,府里传来消息——
小公子醒了。
可现如今,秦煜昭站在岸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你就在这池子里,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等到娘亲醒了,跪着去向她请罪!”
池塘的水灌入口鼻,我挣扎的动作逐渐放缓。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时,却听到了秦煜昭震惊又慌乱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这可是将军府,你怎么进来的?”
一道愠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