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牲刑!游街!
这是比死更可怕的酷刑!
是专门用来羞辱红杏出墙的荡妇,极尽侮辱之事。
空气凝滞,连仆妇抓着孩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萧凛。
他会吗?
他真能狠到这一步?
前世屠杀全府,是为了掩盖。
如今当众剥光我游街,是要将我彻底碾入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萧凛的眼神漠然,没有任何波动。
他薄唇微启,迟了很久才缓缓吐出话来:“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凛哥哥,她乘人之危,该受罚才对。”
“不!萧凛!你不能!”
我嘶声尖叫,想扑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粗壮仆妇死死摁住。
“萧凛,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挣扎着,指甲在石板地上刮出血痕,绝望地看向那个我曾倾尽一切爱过的男人。
他端坐榻上,面色挣扎。
安阳公主依偎在他身侧,笑容得意又残忍。
“凛哥哥,你忘记了,你说过要抛弃从前,只陪我一个人的,若是你和她纠缠不清,我又怎么敢安心嫁你。”
一句话,萧凛顿时变了颜色。
“准,我准便是。”
“我只是怕有伤颜面。”
麻绳捆住我的手脚,最后一层遮羞布被粗暴撕扯开。
我本能的呼救,却换来更大的嘲笑。
“阿娘!”
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被仆妇捂住,变成绝望的呜咽。
我被强行拖出温暖的屋子,拖进刺骨的寒风里。
门外,几个手持铜锣的恶仆,脸上挂着猥琐的狞笑。
府门刚开,聚集在外探头探脑的百姓看清情形,污言秽语烂菜叶臭鸡蛋雨点般砸在我身上。
黏腻腥臭疼痛。
我被粗暴地按在地上,绳索勒进皮肉,莫大的屈辱压得喘不上气。
“哐哐哐!”
刺耳的锣声炸响,“游街喽!将军府贱婢,不贞不洁,趁将军病重爬上将军的床榻!献祭山神前游街示众喽!”
人群瞬间沸腾。
“看哪!就是她!给将军生了野种!”
“脱光了才好!让大伙看看这贱皮子!”
“荡妇!该沉塘!”
无数道目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每一寸皮肤上。
那些目光,剥开的不是衣服,是我作为人最后的尊严。
日光白得晃眼,像无数把冰冷的刀,切割着我。
路过将军府高高的院墙时,我艰难地抬起头。
萧凛站在院门,负手而立。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愧疚,没有怜惜,只有彻底的冰冷的漠视。
心中那最后一点残存的因过往十年而生出的温情,彻底熄灭了。
原来,十年痴心喂了豺狼。
恨?
太累了。
连恨,都觉得多余。
我只觉得冷,彻骨的冷。
我闭上眼,泪水早已干涸。
游吧,骂吧。
就算死,我也要干干净净地死在山上。
冰冷的祭台,山风呜咽。
安阳公主娇笑着依偎在萧凛身侧,“时辰到!”
祭司尖厉的声音划破死寂。
一股奇异的暖风平地卷起,飞沙走石,迷了所有人的眼。